卷一 前度青春(第20/37页)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甘肃高官家的公子,只当他是个败家的贫困生,心一软,竟然供他吃了小半个月。不过这小子能吃是真能吃,能说也是真能说。一口西北调调竟然可以把各色小老板忽悠得不着四六,我们很快就拉到了第一笔赞助——20支价格不菲的熊胆牙膏。出于哥们儿义气以及“讨美女欢心”这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把这个成果和老二、柯依伊共享了,说是我们两组一起拉来的。我打电话告诉娟姐这个好消息,她在电话那头很是赞许了我们一番,因为其他所有组都吃了闭门羹,屁都没拉到一个。为了庆祝,当天晚上魏星点了份五块钱的粉蒸肉煲仔饭,还是我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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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协会的卡拉OK比赛顺利开始并且顺利结束,所有开支都是从会员们交纳的会费里出的。娟姐说得对,总不能把牙膏卖了办活动吧。结果颁奖晚会刚一结束,那20支牙膏就在我和魏星的眼皮子底下被协会的几个部长瓜分了。
我没有拿到熊胆牙膏,但是获得了这次卡拉OK比赛的二等奖,同样获得二等奖的还有魏星、柯依伊,这应该是暗箱操作了,以作为对我们拉来赞助的回报。老二获得了三等奖,丫唱得实在太差了!
好歹是个喜事,我们拉着小马夫妇、许宁夫妇以及鲍哥去前街的“老和气”酒家吃夜宵。柯依伊原本要和室友一起回去,结果我们一瞧那个室友竟然就是在《约定》里和鲍哥搭档的张倩,自然两个都没得跑。我看了看这局面已经是成双结对的架势,于是路过小卖部的时候顺便打电话把王佳也连哄带骗弄了过来。听见我打电话,老二的脸色立刻变得粉扑扑的。鲍哥他们随着我话题的推进不停地冲老二做着各种鬼脸,电话刚挂,他们都欢呼起来。老二笑着驱赶,脸上的汗里都能晒出糖来。魏星、柯依伊和张倩只诧异了短暂的几秒就明白了状况,张倩拉着老二不停追问:“啊?你喜欢王佳啊?你是不是喜欢王佳啊?”柯依伊也拉着老二问:“谁啊?哪个啊?漂亮吗?我见过吗?”只有魏星不八卦,他哀怨地叹了口气,凑到我身边:“今晚吃饭的女人里还有没主的吗?”
对,就像野狗撒尿占地盘只讲究先来后到一样,在男生的朋友圈里,哪怕是失败的追求,只要谁先宣布喜欢那个姑娘了,其他的兄弟们都会按不成文的规矩离那个姑娘远远的,否则,要么抱得美人归、兄弟没得做,要么美人没抱回来、兄弟还是没得做。现在连小学男生都会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二十啷当血气方刚的大学生,更不愿意因为女人,坏了兄弟意气,心里酸死疼死也得忍着受着。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哪条野狗尿多,也许可以占到很大的地方;可如果哪个哥们儿同时宣布喜欢好几个姑娘,我们只会当他在放屁。
我拍拍魏星的肩膀,“别介,还剩一个呢。”我说的那“一个”就是柯依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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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差点儿没喝死,怎么被拖回寝室的全然不知。一觉睡醒,头痛欲裂,于是喝了点儿水又睡了一觉,直到被饿醒。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应该是下午的上课时间,整个宿舍区都陷在一片安静和金色的阳光中,暖暖的,柔柔的。老二也不在,不知道是上网还是上课去了,我决定起来吃点儿东西,刚爬下床,就有人敲宿舍的门,是鲍哥。
“你去吃饭吗?”他问我。
“去,我正饿呢。”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等我会儿。”
“再喝点儿去吧。”
“别特么逗了,还喝啊!”我以为鲍哥在开玩笑。
“真的,我郁闷。”我转身回头看他,鲍哥的表情严肃得要命。
你绝想不到鲍哥是为什么郁闷的。昨天一场酒喝完,他和魏星主动要求送张倩、柯依伊回宿舍(其他人拖着烂醉如泥的我和小马)。结果短短十来分钟的路程,他竟然和张倩拜了把子,同时拜把子的还有魏星和柯依伊,他们四个从此以兄妹相称,可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你不是不追了吗?那做把兄弟也挺好的。”我和鲍哥坐在“为君”,就着套餐喝啤酒。
“好个屁啊。”鲍哥真激动了,喷我一脸唾沫星子。
原来在路上,魏星想试探一下能不能对漂亮女生柯依伊下手,借着酒劲儿不停问她“你敢闭着眼往前走十步吗”“你敢跳着回寝室吗”……直到“你敢让我抱一下吗”。小伊的回答都是“不敢”。鲍哥在一边煽风点火,他也想顺着这思路拿下张倩,而张倩的回答也是“不敢”。后来俩女生学会了这话,开始反问男生“你敢舔自己的鼻子吗”“你敢大喊十声‘我是猪’吗”……“你敢离我们远点儿吗”。一来二去,不知谁说了句“你们敢和我们拜把子吗”,于是他们就真的拜了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