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边境新娘(第5/7页)
我问过翠妹儿回家后的情况,但她只是沉默,没有给我答案。这次再加入,不是想退就能退了。
我遇上她的这段时间,翠妹儿有钱,有闲,没自由,没选择,但已经是她成年后,过得最好的时候了。这时的翠妹儿爱泡男孩,经常在酒吧夜总会出入。让人一度怀疑她有性瘾。
虽然脸不讨喜,但身材好,舞技妖娆,经常会有男人就上前勾搭,翠妹儿来者不拒,但也是出了名的提裤不认人。坊间流传,甚至有几个外国人觉得受到人格侮辱,告到了警察局,翠妹儿给了一些钱,才平息下来。
“你这做事不地道啊。”我知道翠妹儿的这个特殊癖好以后,嘲讽过她几句,还说女人不都喜欢事后让男人搂着一段时间吗?
翠妹儿认真地想了会,笑了起来:“那太温柔了噻。”隔了好一会儿,她又重复说道:“那太温柔了。”
隔了个把星期,翠妹儿邀我去山里玩。说是玩,其实她是去买姑娘。
我坐在车里,看到翠妹儿进到一户农户家里,没多久就拉着一个女孩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男人,应该是女孩父亲。
女孩在门口哭的惨,拽着父亲的手,不想离开,但是很快被翠妹儿一把扯开,半拖半拉着走过来。女孩不想上车,被翠妹儿打了几巴掌,老实了。
回去的路上,女孩蜷着身子,缩在角落,不停地抽泣。每当她抽泣声大一些,翠妹儿就会让我从车子上的收纳盒里拿出大头针,朝女孩的身上扎一下。
因为我坐在副驾驶,离姑娘比较远,往后靠的时候其实碰不到她的身子。我就对女孩眨一下眼睛,嘴上做出“嘘”的动作,把针戳到皮质座位里。女孩聪明,懂得配合,把声音偷偷降低。
“你多少钱买的?”我盯着女孩看了会,问翠妹儿。
翠妹儿说没花钱,她之前带了几个姑娘,给这女孩的父亲解闷,就算是报酬了。
我“噢”了一声。
“你说说自己的父母噻。”翠妹儿把车载音乐一划一划,终于找到想要听的歌曲以后,忽然问我。她说我从来都没有提过自己的家人。
我把视线转移到窗外。
翠妹儿转头看了我几眼,先跟着哼了几句歌词,然后和我说,她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一家人生活的蛮好,只是有点穷。
“我们三人都只有读完小学。”翠妹儿盯着前挡风玻璃,有点低沉。马上,她又乐起来,说在那个年代,这已经是父母能做的所有事情。接着,她自顾自地说了一些那时候生活的困难和烦恼。
“你爸带你去偷过东西没得?”翠妹儿见我一直看着窗外,都没有回应她,就用手拍了下我的大腿,冲我问道。
“没有。”我摇了摇头。
翠妹儿来了精神,她把车子的油门松缓,说自己小时候,有一次父亲就偷偷带着她,去隔壁村子的玉米田里,偷玉米吃。
“那杆杆有这么长,甜得很。”说着说着,她就把一手从方向盘上空出,不断和我比画。
说完,她忽然变得沉默许多,给了一脚地板油,让我朝后面倒了倒。我骂了她几句,叫她开车别一惊一乍的,我会吐。
翠妹儿一路上都没再怎么说话。
到住的地方后,翠妹儿就把小女孩拽下来,指着前面的民居,让她赶紧滚到里面去。小女孩看着我,没有动,被翠妹儿踹了一脚,才跌跌撞撞地朝前跑去。
翠妹儿看着小女孩哆嗦着前行的背影,和我说:“我爸爸和她的,不一样。”
认识两个月以后,我去了一趟她安排姑娘的住所,是个民居。民居坐落在河边,由三个竹屋集合而成,里面很大,有十来个小房间,两三个姑娘共用一间。翠妹儿自己单独睡一间。
刚进门口,我就看到,姑娘们正坐在一个个小板凳上,有人正站在她们面前讲课。
我听了一会儿,发现是越南语,就问翠妹儿这是在干嘛?
翠妹儿说,这是在教这些缅甸姑娘,学一些最简单的越南语。
“什么玩意儿?”我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
“边境新娘”最出名的叫法应该是越南新娘。因为越南是新娘生意最发达的国家。
在许多偏远地区,中国男人在养妈(负责在当地挑选姑娘的中间人)刻意宣传下,已经变成年轻女孩的最优择偶标准。新娘生意的市场挺大,单单越南,每年就有数万姑娘嫁到中国。
“越南姑娘比缅甸姑娘,更招人喜欢些。”翠妹儿说歧视哪里都存在。越南姑娘给男人的印象是白嫩勤劳,而缅甸姑娘则是黑黑瘦瘦。因此翠妹儿就让缅甸姑娘学几句越南话,伪装成越南姑娘,更好卖。
在知道越南的新娘生意发达以后,我觉得翠妹儿他们的生意并不好做。问缅甸新娘能卖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