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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的衣物、书籍和卷宗呢?”我问道。
那男子有些紧张,回过头问他的妻子,两人一问一答说了一阵,她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
“先生,”男子对我说,“伯爵夫人走的时候,我妻子帮她收拾东西,她说夫人带走了一切,艾什利先生的所有书籍、衣物都装进了一只大箱子,什么也没留下。”
我看了看这夫妻俩的眼睛,他们没有含糊其词,我知道他们在讲实话。
“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艾什利夫人去哪里了吗?”
他摇了摇头:“我们只知道她离开了佛罗伦萨。葬礼之后,伯爵夫人就走了。”
他打开沉重的前门,我走了出去。
“他埋在哪里?”我毫无表情,像个陌生人似的问道。
“佛罗伦萨的新教徒墓地,先生。许多英国人都埋在那儿。艾什利先生并不孤独。”
他们是在安慰我,安布鲁斯有同伴,在墓穴下那个黑暗的世界里,有他自己的同胞带给他慰藉。
我第一次不敢面对那个男子的眼睛,它们像家犬的双目,真诚而忠实。
我转过身要走,这时突然听见妇人对她的丈夫大喊着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关门,她就又冲回别墅,打开了墙边的一个大木箱子。然后,她手里拿着样什么东西给了她丈夫,他又转交给我。他无限宽慰似的,紧张的面容一下子舒展开来。
“伯爵夫人忘了一样东西,”他说,“你拿走吧!先生,这就是给你的。”
这是安布鲁斯的那顶宽边帽子。在家时,他常戴着它遮阳,帽子太大,其他人都不适合戴。我把帽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注意到他们焦灼的眼神,似乎在期待我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