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童谣(第5/7页)

但按原文来看,在夺嫡大乱后,能全身而退的只有裴家,裴正清洞察朝局,淑妃与裴朔亦是大智若愚,这位小公子裴朔,后来还去了边关……

往日秦缨对这两兄弟并无多少亲近之感,但如今因着李琰,她也有了好颜色,“原来如此,世子和二公子极擅弓马,如今都领了军职,正是好事。”

裴朔眨了眨眼,淡笑一下,不说话了。

秦缨又道:“来的路上,我看到御林军护着五殿下往城外去了,这是为何?”

这话一出,屋内三人神色都是微变,谢星阑眼瞳晦暗道:“崔慕之领了城外赈灾设营的差事,本是他总领,但今日早朝,陛下说如今灾祸无情,灾民多有怨愤,他欲令五殿下参与此事,以表明天家与百姓抗灾共济之决心。”

裴朔此时道:“听闻崔慕之领设营差事时,县主也在场?”

秦缨蹙眉,看了谢星阑一眼道:“我与周大人觐见时,几位大将军都在,听闻赈灾需得官府出力,他自己谏言此策的,陛下见状,便让他领此差事。”

解释一番,她又道:“五殿下身娇体贵,他能做什么?”

裴朔笑呵呵道:“自然无需做什么咯,但只要他在城外露面几日,五殿下不顾艰危亲力亲为的好名声便有了不是?”

秦缨反应过来,“陛下这是……”

裴朔眉眼弯弯,谢星阑与裴熙也是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之感。

秦缨眉头皱了皱,“难道陛下已有立储之心?”

谢星阑道:“尚未下定论,不过自从郑钦与郑炜染毒瘾之事爆出后,皇后和二殿下也得了斥责,二殿下已多日未去崇文馆进学,也再未去早朝之上聆听议政。”

秦缨唇角微抿,不知怎么,心底生出了一股子紧迫之感,她深吸口气道,“虽然毒膏之祸尚在可控范围之内,但如今也算是内忧外患,不是立储的好时机,不管怎样,得先等雪灾过去,等内奸之事有个了解才好。”

说起此事,谢星阑面色微肃,“内奸的事,有了些许进展。”

他说至此微顿,又看向裴朔二人,裴朔摸了摸鼻尖,与兄长一同起身,边走边道:“罢了罢了,我们先走,这金吾卫衙门闷死人……”

等他们离开,谢坚在外掩上门,秦缨狐疑道:“你怎会举荐裴朔?”

谢星阑早知她会细问,牵唇道:“陛下有心打压郑氏,本器重段氏的,却没想到段柘也染了毒瘾,还比郑钦严重,要严惩郑钦,便不能特赦段柘,只能连段柘的职位一同查办了,因此这位置才空缺下来,当日陛下问起我,我想着裴朔正闲散着,便举荐了他,他早些时候领过巡防营的闲差,如今入金吾卫也算寻常,只是位份不及段柘。”

秦缨道:“陛下对裴氏可有芥蒂?”

谢星阑不置可否道:“便是有,也远不及郑氏,他们兄弟二人中,我与裴朔交集甚少,与他兄长却有两分旧交,他当年年长我一岁,有心学画,曾拜入我父亲门下,不过,只跟着我父亲学了三月,我们便举家回江州了,两年后,我入京在养父门下,你也知道,我养父名声在外,与世家多有不睦,但即便如此,裴家与我也未曾交恶。”

秦缨惊讶,“原来如此……难怪在查窦家那案子时,你径直去找裴熙。”

秦缨记性太好,谢星阑牵唇应是。

秦缨,便将前些日子遇见李琰之事道来,又奇怪道:“他人不是我想的那般庸碌,但总是话里有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谢星阑蹙眉,“宫闱秘密?”

秦缨应是,又道:“不过也不叫人意外,不论哪个朝代,宫墙之后的隐秘都足够多,你刚才说内奸之事有了进展,是何进展?”

谢星阑肃声道:“这个叫马青的,比先前那个魏茗还硬骨头些,这几日我们一刻不停的审,至昨日,终于问出了一个极关键之处——”

“此前魏茗说,江原是京城中权力最高的南诏奸细,还曾有别的下属,银钱也足够多,那个玉行,是他们不计成本运作而成,结交权贵送出去的玉器珍玩,亦全是极品,连他都有些惊讶,还说江原在南诏时受极尊贵之人笼络,但此番审问马青时,他说江原权力并不是最大的,在京城中,他还听令于其他人,常领其他人的命令行事。”

秦缨面色严峻起来,谢星阑又道:“马青还说,他是最早跟着江原办差的,江原在南诏时,一早便出入南诏王庭,后来来京城一路上,都有人为他们前后打点,只等这玉行建好后,那些人才回南诏,而江原这一年多,常独自出门见人,每次有大动作之前,都会如此,由此可见,他许多事是受命而行,并非他自己的主意。”

秦缨紧声道:“那他不知那人是谁?”

谢星阑摇头,“他从未见过,江原嘴也极紧,且对那人格外保护,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