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论心执手与同归(第5/9页)

二人一路漫步,在小院旁的湖边缓缓行着。

“你当真把那东西给了云连邀吗?”萧茗忽然蹙眉问。

“当然不是。”苏袖吐了吐舌,“自然是假的。”

所以云连邀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此人诡计多端,她最怕的便是防不胜防。

萧茗转头朝向小湖,认真地道:“这制胜关键,就在玄天八卦了。”

苏袖心猛地一跳,不敢告诉萧茗东西已经都在白锦处,收拾了些微慌乱,她淡淡地道:“在我看,先趁这些日子好好养伤,拔除身上的陈毒最为重要。这样门主才可有必胜的把握出山。”

“嗯。”萧茗缓缓走到她的身旁,替她摘去头上的一片花瓣,意外地发现只有一根红珊瑚的簪子,“那根玉簪呢?”

“我将其做信物,让剩余的门人拿着找明澜,明澜至少在地狱门待了那么久,他至少能帮我们收拾下残局。”

萧茗定定地看着苏袖,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明白苏袖的聪明,但是她的顾全大局,却是萧茗始终没有意料到的。

苏袖垂下头,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却还是忍不住,“那……那天晚上,绯夕烟去找过门主对吗?”

就是蓬莱台赏剑会之后,绯夕烟愤而离开,萧茗让苏袖不要回去。正是那晚上,苏袖明白,依着绯夕烟的冲动性格,她一定会去找萧茗。只是自己一直没机会问,如今问了出来,看见萧茗眸中闪烁的目光,便全数明白。

她的嗓子都有点哑了,“那天她是否想帮你,门主你却当做她骗你。”

绯夕烟是何许人,她太了解。正是将心比心,她甚至都能想象出绯夕烟那天夜里被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她大喊着说你尽管去死好了,然后扭头就走。

苏袖颓然,自己终究永远地迟了那一步。

叹了口气,萧茗微微后退了一步,挪向了湖口的大石前。

正如苏袖所说,那天夜里绯夕烟的确摸进了邵府,但她并非说的那么完全,只是让他们不要去连玉山。萧茗何许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的肆意妄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但是绯夕烟痛哭离开的场景,始终在他心里,难以忘记。

正是被绯夕烟伤得太深,他对苏袖,甚至是吝啬给出那一点。

“我去做饭。”颇为哀怨地吐了一口怨气,她转身朝着灶房走去。

萧茗负手站在原处没有动弹,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何,明明已经动了情,明明已经水到渠成,明明已经可以顺势而至。他若是因为眼下的局面,而将苏袖彻底掌控在手中,反倒因为那一份情,教他无法这样做。

苏袖她不懂萧茗,正是因为不懂,所以他们的这种似在有情无情之间的暧昧,反倒让她自己很痛苦。

要么爱,要么绝情。

没有第二种选择。

但事实上他们在尝试的,正是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与他二人所修行的心法一般,要么如烈火燃烧,要么清心寡欲,可偏生两种碰撞在一起,演化成了别样的存在。

苏袖做完饭后,唤另外二人来吃。

这颇为顽皮的神医拍手大笑,“终于可以吃到好吃的饭菜哩!”

晏雪在后院里种了一小块菜地,配上山里土货,味道别有口感。难得三人一桌,却看苏袖与萧茗沉默着不说话,晏雪心中就明白了这两个人之间肯定尚有别扭。

“我已经找到了如何治萧门主的病的方法了。”晏雪成功地用一句话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是什么?”苏袖抢先问道。

“这个吗……”晏雪卖了个关子,“饭后我要与苏袖你单独说话。”

苏袖愕然,此事儿与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吗?她狐疑地看了眼萧茗,对方不动如山,她也不好说什么。

萧茗饭后沉默地先行离开,留了苏袖与晏雪单独相对,苏袖支支吾吾地问:“你是不是说,这次治病需要我在旁相助?我与门主没有吵架,自然没问题的,不用单独与我说。”

晏雪又添了一碗饭,很是尴尬地说道:“我在与萧门主对了其“冥心大法”的法门之后,我愈加发现,他所练的下卷绝对是编造的,而你练的这套功法,才是真正的下卷。”

“什么?”苏袖傻了眼。

“对,若我没有猜错,你所练的,才是当年真正的下卷。”

“所以……绯南楼才会四处寻找绯西楼,其实就是要找这部下卷……可是……可是那颗白色药丸已经被我吃了。”苏袖这才明白,若只是绯西楼自创的“清心大法”,绯南楼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兄弟逼到无路可走,唯一的可能就是绯西楼其实偷了“冥心大法”的下卷清心大法,致使绯南楼的功法难以为继。

“问题就在这里,那白色药丸应该是解毒关键。所以若你的‘清心大法’恰恰是与‘冥心大法’相生相克,那么你便是彻底治疗萧茗病症的介体,我才要与你单独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