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论心执手与同归(第4/9页)

苏袖的心赫然沉下,她想起了水运寒那一直自称神医,替萧茗医脸的事情,云连邀……你……。

急怒攻心,她一口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去。

晏雪吓了一跳,连忙搁下萧茗的手,抓住苏袖的腕部,不多会儿更加讶然,“怎么连你也中了毒?”

“我无妨,先看看他。”苏袖知道自己的蛊毒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治好,所以又将晏雪的注意力转到了萧茗身上。

晏雪点头,沉吟片刻道:“若非他体内有一股清气支撑,恐怕很难坚持到现在。”

苏袖张大眼睛,回答道:“当日门主忽然狂性大发,我为了压住他体内邪火,就将自己的真力度了过去,结果效果并非那么好,还以为自己办错了。”

“对,应该如此,误打误撞也不算太错,容我想想,你的这门功法似乎与他有些相生相克,或者正是解去他体内陈毒的一个机缘。唔……我出去走走,你先好好休息。”

苏袖终于笑了,若是这次能将萧茗脸上的毒伤一并解去,自是最妙。送走了兀自沉思的晏雪,苏袖终于累得躺了下去,一觉睡了整整两日。

待苏袖醒来的时候,床上除了她一人,萧茗居然也不见了。

她大惊之余立刻奔下了床,豁然推开门,却看萧茗正与晏雪站在院子当中不知攀谈着什么。顿时喜出望外,想不到晏雪如此神奇,只是一日光景,便将昏迷中的萧茗给救醒了。

晏雪回身,似乎想起苏袖前日里那段可怜的话,耸了耸肩道:“御针十二法,昨日扎了几针就醒了,一直坐你旁边瞧你也没醒,果然是太累了吧。”

苏袖面上微微一红,“我好像睡得太沉了些。”

“啊啊,你们两个自己聊,我去继续想破解之法。”晏雪打着呵欠,对苏袖眨了眨眼,将院子独独留给了萧茗与苏袖二人。

苏袖心里惴惴,那日表白完全是一时冲动,结果此刻他清醒了、自己也想通了,反倒不知如何是好,搓了搓袖子后,声如细蚊地说道:“我去做饭……”

转身就要走,却被萧茗倏然拦住,二人终于四目相对,萧茗前进一步,她便后退一步,前进一步、后退一步,直到萧茗问了一句:“为什么?”

对,这是萧茗沉睡不醒的时候一直在想的问题,为什么?

他对苏袖,不算好。

那些年基本上连正眼也不瞧一眼,自己的心思都在绯夕烟身上。若非知晓了她的身份,才渐渐地将其搁在了比较重要的位置,但是对于萧茗而言,他利用她更多于喜爱她。只有在邵府的日夜相处生出了几分情愫,到蓬莱台上,直到见到绯夕烟,才笃定了自己的一些情感。但是正因为那日的表白,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要将其嫁给水运寒,会让她那么伤心。

若说他不欢喜,那是假的。

他太欢喜,欢喜得简直想马上就吃了这个尤物。

因为他自己也动了情,就在赏剑会后,他是决意要待她再好一些的。结果还没有这个机会,反倒是被这个小女子救了回来。

铁臂一把捞住苏袖,让他二人紧紧相贴,萧茗看着她那姣好的容颜,哪怕憔悴不堪也依旧是不染尘俗的美艳,看着她被自己盯得渐渐垂下眼睑,终于抑制不住地再次吻上苏袖那软软的红唇,不再那么粗暴,温柔地撬开了那洁白的牙齿,一点点地将自己所能回应的,全部通过这个温情至极的动作体现了出来。

一吻结束,苏袖呆滞了半晌,被萧茗拍了拍脸才回转了过来。

“傻了?”萧茗难得地调笑一句。

苏袖当然是被这温柔如水的行径挑逗得无法自拔,呆呆地回了句,“是。”

然后她又慌忙摇头,“不是不是!”

只是越发温柔,如果真有一天让她离开,她会舍不得吧。或者她又会像前些日子那样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与绯夕烟争个长短。现在只要一闭上眼,不是水运寒的背叛,便是绯夕烟那双余情未了的眼神。

念起水运寒,心中一滞,不知要如何与萧茗说。

“不知道风堂主他们怎样了……”

“哼,我定会让云连邀血债血偿!”萧茗想起了连玉山上连绵的血,心头涌起了怒火重重,一拳狠狠砸在了墙壁上。

“那沧溟剑是假的,“冥心大法”也是假的,否则门主你怎么会走火入魔,以至于含恨连玉山。”苏袖对云连邀,同样的恨之入骨,只是所谓的复仇计划,她从未想,也不愿想,正与她本性善良,素爱清静,原想若是能与萧茗在此山中度过一生,便是最美,然则他定是不会,也是不肯。

所以她将水运寒便是云连邀此事儿,埋回了心中。自己一人知道就好,便让水运寒在整个地狱门中,成为不幸一名战死连玉山的堂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