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史篇】 岳飞 堕落的天使(一)(第5/20页)

吴玠,字晋卿,少沉毅有志节,知兵善骑射,读书能通大义。政和中(徽宗朝),夏人犯边,以功补进义副尉,累功升泾原第十将。靖康初,夏人攻怀德军,玠以百余骑追击,斩首一百四十级,擢第二副将。后为南宋五大主力之一的陕西方面军总指挥。

高宗八年二月,金兀术率金大将撒离喝、韩常及伪齐大将刘夔引十万骑入侵陕西,时任检校少保,充利州路、阶成凤州制置使、相当于陕西方面军副指挥的吴玠,仅以万人据守仙人关,当其冲要。其弟吴璘率轻兵由七方关倍道驰援,与金兵艰苦转战七昼夜,始得与玠合。

史载,“敌首攻玠营,玠击走之。又以云梯攻垒壁,杨政(宋将)以撞竿碎其梯,以长矛刺之。璘拔刀画地,谓诸将曰:‘死则死此,退者斩!’金分军为二,兀术阵于东,韩常阵于西。璘率锐卒介其间,左萦右绕,随机而发。战久,璘军少惫,急屯第二隘。金生兵踵至,人被重铠(两层铠甲),铁钩相连,鱼贯而上。璘以驻队矢(一种成排固定在架床上的硬弩,可透重铠)迭射,矢下如雨,死者层积,敌践而登(踩着尸体积成的斜坡向上攻)。撒离喝驻马四视曰:“吾得之矣。”(我成功了!结果还是没成功)翌日,命攻西北楼,姚仲(宋将)登楼酣战,楼倾,以帛为绳,挽之复正(双方人多得把楼都压歪了,临时用布挽绳,强拽复正,可见战斗之惨烈)。金人用火攻楼,以酒缶扑灭之。玠急遣统领田晟以长刀大斧左右击,明炬四山,震鼓动地。明日,大出兵。统领王喜、王武率锐士,分紫、白旗入金营,金阵乱。奋击,射韩常,中左目,金人始宵遁(连夜逃跑了)。玠遣统制官张彦劫横山寨,王俊伏河池扼归路,又败之。以郭震战不力,斩之。是役也,金自元帅以下,皆携孥(以为必夺陕西,人四川,故把家属子女奴仆都带来了)来。刘夔乃豫之腹心。本谓蜀可图,既不得逞,度玠终不可犯,则还据凤翔,授甲士田,为久留计,自是不妄动。”转自铁血

这段文言不难读,写得紧张逼真。吴玠、吴璘兄弟一直坚守在陕西前线,吴玠于高宗十四年病逝于仙人关,其弟后接防守陕西重任。

刘錡,字信叔,沪川军节度使刘仲武第九子。美仪状,善射,百步穿杨,声如洪钟。一直在陕西前线。高宗十年,提举宿卫亲军(保护皇帝的禁卫军将领)。高宗驻平江时,因解潜(亦宿卫亲将)、王彦(抗金名将,八字军创始人,后将专文述及)两军为追索逃卒械斗,俱被罢职,始命刘锜将两军。分马步军为前、后、左、右、中军与游奕六军,每军千人,设十二将,扈从赴金陵。十一年,帅合肥;十二年,戍京口(今江苏镇江京口区,过江对岸扬州的古渡口)。十三年,授果州(今四川南充,虚职)团练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实衔),主管侍卫马军司。

时宋金议和成功,金归还河南、陕西侵地,转年金毁约之心益明,大本营命刘錡为东京(今开封)副留守,类似今天的警备区副司令,办公地点在东京,实际防地则是顺昌(今安徽阜阳),也就是接应东京的第二防线。所部八字军三万七千人,除留下部分继续担任禁卫,实际上只有两万人跟随,号称三万。临安(今杭州)距顺昌二千二百里,众人走水路,沿长江下淮河,在距顺昌三百里时,接报金败盟攻宋消息,即舍舟登陆,带将佐昼夜兼程赶到顺昌,这时金人已入东京,河南尽失。转自铁血

顺昌城低矮破败,不易防守,人心思退,而这时金前锋已推进到了河南边城淮宁(今河南淮阳),离顺昌只有数日路程。众将皆曰:“金兵来势凶凶,咱们还是选精锐殿后,家属老小上船,步骑在河两岸掩护,顺流还江南吧。”。刘錡一面派人催促所部,一面召诸将会议,坚定的表示:“我原本就是东京副留守,而顺昌则为我们指定防地,今东京虽失,可我们全军毫发未损,且有城可守,为什么要轻言放弃呢?我守意已决,敢言弃守者立斩!”

在随后的讨论中,大家也认清了形势:金军最多骑兵,宋军若夹河而退,行走缓慢,无以屏障,一旦被敌骑追上,军人尚可自战,家属老幼必为人鱼肉!若危城坚守,或可死里求生。于是,大家坚定了死守决心。

刘锜凿舟沉船,并把一家老小安排在一个寺庙中,内外堆满干柴,命亲兵守卫,严词戒曰:“一旦城破,即焚吾家,毋辱敌手!”

金兵围城,刘锜豫先在城下设伏,擒千户阿黑等二人,审问得知敌韩常部离此三十里扎营,毫无戒心,遂夜遣千余人往袭,杀伤甚众。明日金兵数万来攻,刘锜令大开诸门,金人犹疑,不敢稍近一步。突以强弩自城上居高临下劲射,逼敌后退,再以步兵突击,追杀金兵及溺河死者不可胜计(顺昌前临颖河),更破其铁骑数千。转自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