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翻求冤孽肝胆存(第6/9页)

绿苔道:“经常婢子也劝过你,别要想他,即使他也情愿,又有什么结果呢?如今可好了,赶快死了这条心吧!”她的表情,也是幽恨连绵。

月华道:“你的嘴最硬,晚上别偷偷流泪就好了!”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窗旁,推开窗儿,对着后园中那些光秃的树木出神。

冷风侵肌,她打个寒华,绿艺忙拿件白孤披肩,替她找住。

她忽然道:“绿苔,怎的爹爹说那些人还未来到?近半年虽说不再同狐仙,但晚上园中像常有黑影闪隐,偌大的地方,总得有护院把式才成!”

绿苔“嗯”了一声,欲言又止,终于低声道:“姑娘,婢子听表姑娘暗中说过,传闻府中有些大大,和外面一些人有不干净之事哩!”

月华脸色变了一下,叹道:“唉!这也难说,爹又老了,她们还年轻,我一个女儿家,想也不敢多想,更别说找法子解决,你别提了!”

她又道:“以后你少往表姑娘家,她那丈夫刘掌柜的到确是老实淳厚,但敞开门户做买卖,来往的人多。虽说表姑娘与你无话不谈,但也得顾全大家体统!”

她们聊了好一座,忽然有人叫道:“绿苔姊,绿苔姊!”

绿芙走出房去,一个婢女;在外间探头叫她,原来这里面套房,婢女们除了绿谷之外,都不许进来。

当下那婢女道:“刚才叶妈来说,老大人请的几个护院,刚刚来到了,请你转禀姑娘知道。”

月华也走出来,听了这话,俏丽的脸上,泛起笑容,便道:“绿美,你去看,那些人是谁?”

绿美扭动纤腰,下楼去了。

此刻在前宅书房中,李光鸿正陪着三个人在说着话,这三人之中,有两个身量高大,脖子很粗,想象得出浑身都是虬筋纠结的肌肉,另外一个较为瘦小清瘦,双目闪烁不定,喜欢翻起白眼瞧人。

绿苔刚在书房外打量着,钟灵也来了,大约是李光鸿差人叫来&。

他见他进院子时,一个劲儿在注视着她,想起早先趴在他身上以经过,不觉含羞低声地招呼一声。

钟灵此时像平复了,应了一声,声音中却透出亲热的味道,不信以往那种担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一钟灵走进书房,里面的人都站起来,李光鸿—一介绍,那个瘦削清瘦的是花枪王作,大个儿是双锡将楚大江和太极门人岳雄。三人是拜把兄弟。

原来这仁人是由李光鸿早年认识的太极山人杨旭造未。其实杨旭并不认识另外两人,是岳雄自动举荐。杨旭是见这个师侄岳雄,在镖局里混得太坏,恰好李光鸿请他代找护院,他一想这些富贵家的护院,哪需什么好的,便让岳雄拾这缺儿,但人手未够,岳雄便招了两个把兄来。

这仁人虽在镖局混不开,但来到此地,却十分神气,岳雄较为老实,还没怎样,那花枪工作和双钢将楚大江两人,却十分狂傲,乱冒大气,连绿委任什么把式不懂的,也觉得他们未免自夸。

李光鸿学的太极拳,本是专练身体那种,他极相信畅旭,故此也相信这三人的鬼话,以为他们的本领,真个不可一世,大有纵横天下之慨!

钟灵斯斯文文地坐在一旁,唯唯否否地听他们吹牛。他们简直没有想到他,要不是他是李光鸿极口称道的才子,恐怕简直不理会他了,饶是这样,那花枪王作还不住向他翻白眼,大有瞧不起文弱书生之意。

钟灵忖道:“我早已万念俱灰,这三个奥小子虽可恶,由得他们便了!也许他们这一来夜间四面巡逻,那李漠害怕起来,便不敢作那越墙偷香之事,省得我去烦心!”

这样一想,不觉反而高兴他们来此!不过他又隐隐感觉到,那花枪王作的目光闪烁不定,便自己又泛起如同当日初见李漠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来。

这天晚上,他便打消跟缀李漠的本意,暗中希望那小子不再做出他想象中那种可怕丑恶的事。但是却有一股气郁在心里,十分难受。

次日,他教完几个孩子之后,怀着心事,但党全身没个安排。虽然李光鸿着人来请他到书房去,并且一同进晚膳,可是他想起那仁人,不但言语无味,而且乱谈武功,往往使他忍俊不禁,使谢绝了。

正好绿去这个俏婢又来了,他如获至宝,透着十分亲热的和她谈话,把绿苔闹得受宠若惊,手忙脚乱地跟他胡扯。

这悄婢也煞是可怜,明知她是跟小姐同嫁,大约总是官宦富贵之家,决不会是钟灵,却情愿将万缕柔情,系在这书生身上。

只是绿艺不能久留此处。于是当他晚上独自用饭时,便多喝几杯酒,聊以解开心头恨结。哪知酒人愁肠愁更愁,不觉玉山颓倒,沉沉大醉。

次晨醒来时,却见绿会又在房内。

绿美见他张开眼睛,使关切地道:“相公,我见你借酒消愁,可是相公你千金之躯,还得保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