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祸从天降(第8/11页)

这时,他问公孙不说:“你将事情一一从实招来,不得有半点隐瞒之处。”

公孙不灭说:“是。大人,晚生绝不敢有半点隐瞒。”便一五一十将那日的事情经过详尽的说了出来。

“你没放火杀人?”

其实钱知县也从公孙不灭的神态中看出来,眼前跪下的书生,与自己以前的情况一样,是位怕事的一介书生,脸上全无凶狠之色,怎会放火杀人的?他只是依例审问而已。

公孙不灭说:“晚生知礼守法,怎敢于此放火杀人凶恶之事?”

“你难道不是水月宫的人?”

“晚生一向在家闭门读书,极少出门,也没听闻过水月宫是哪一处的道观寺院,怎是水月宫的人?”

钱知县一拍惊堂木:“大胆,有人告你是水月宫的人!更有人看见你与水月宫的人在一起,你敢在本官面前狡辩么?”

“大人,晚生实在冤枉。那日晚生去醉月轩中吃饭,事前根本不知道那一男二女是水月宫的人,也与他们从没来往,只是偶然在一个厅上吃饭而已。大人不信,可问问醉月轩的店小二和一些在醉月轩用饭的客人。”

公孙不灭不敢将月夜相遇水月宫的人说出来,要是一说,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钱知县说:“好,公孙不灭,那你听着。”跟着朝跪在另一边的喝声:“马鸣楼!”

跪在一边一身员外装束的人慌忙应道:“大人,草民在。”

“他刚才的话你听到了?”

“草民听到。”

“你怎告他们是水月宫的人,有何凭据?”

“草民是听小店的店小二张五听说。”

钱知县喝声:“张五!”

那位伺候公孙不灭、惹起祸端的店小二战战兢兢地应着:“小人在。”

“你知道他们是水月宫的人?”

“因为他们曾在一起。”

小丹忍不住驳道:“店小二,你不是也和我们在一起吗,你怎么不是我们公孙家的人?而且你和水月宫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们还长得多,你不更是水月宫的人了?”

的确,小丹没有冤枉了他。这个店小二在闹事一发生,就一直害怕地缩在那小厅的一角,甚至公孙不灭和小凡走了后,他仍在小厅里。所以说,他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钱知县喝着小丹:“大胆书僮,本官没问到你,不准答话。”

公孙不灭几乎恳求的对小丹说:“我的小祖宗,你是不是想要县大人打我们二十大板屁股了?”

小丹一下住口不敢再说。钱知县又问店小二:“他们是不是一同进店,同坐上一围桌上饮酒用饭?”

“不,不是!他们是先后进来,在不同的桌子上。”

吴管家不由怒视了他一眼,晚骂道:“你这奴才,是不是给吓掉了魂,在胡说八道?你不是说他们在一起么?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钱知县看在眼里,心里更明白了几成,显然这个知府大人的管家,想叫店小二一口咬定公孙不灭主仆两人是水月宫的凶徒,置公孙不灭主仆于死地。他不满的扫了吴管家一眼,本想喝叱他不得扰乱公堂,但因为他是自己顶头上司的身边人,正如俗话说的,不怕官,最怕管。知府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可将自己的乌纱帽摘掉。知县不便喝叱吴管家,只好喝问张五:“大胆张五,你怎么前言不对后语?你可明白,乱供假辞,罪加一等么?”

张五吓得叩头说:“小人不敢。”

“唔,你是惟一目睹事件前后经过的人,好好将经过详情说出来。”

张五只是醉月轩雇用的一位店小二,不是吴家的奴仆。初时他不知道公。孙不灭是当地极负声望的公孙世家的一位少爷,以为是一个无赖寒儒,存心来白吃闹事的,才挑起了这一祸端。现在他一听小丹说是公孙世家的人,心里就暗暗嘀咕了,再加上县太爷说不得乱作假口供,不然罪加一等,他吓得更不敢乱说了。吴家固然不能得罪,但公孙世家的人更不能得罪,何况公孙家曾经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于是,他一五一十将事件经过详细说了出来,他的口供,对公孙不灭十分有利。

钱知县问:“那么说,他们只是先后进来用饭的客人,你怎说他们是水月宫的人了?”

“因为他们闹事后在一起的,小人便以为他们是水月宫的人了,到底是不是,小人也实在不知道。”

张五的口供,几乎将吴管家气得半死,他真恨不得将张五一脚踢死。钱知县又问跪在下面的那位醉月轩的打手。可以说,他是醉月轩众多打手中惟一能完整活下来的人。其他的打手、武土,全叫水月宫一男二女打发去了阴间,就是不死的,也重伤残废,他是扶着断臂的黑蝙蝠武教头离开现场而侥幸活下来。

钱知县喝问:“杜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