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喧嚣(第2/5页)
怀礼没说话,隔着一个人,微微偏了头,视线观察她一下,忽然认真地说:“你眼睛很红。”
“啊,是刚才冻的吧,”南烟顿了下,又问,“你很喜欢滑雪吧。”
“还好,”怀礼的嗓音很淡,“比较喜欢骑马,天不冷的时候经常去,你呢,之前滑过吧,有学过?”
南烟知道他喜欢马术的,但还没见过他骑马。
南烟这时不想撒谎了,但也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之前也有人教过我的。”
怀礼也没问她是谁教的,只笑,“教的怎么样?”
“不太好,”她笑盈盈地说,“也不会在下面接着我。”
他便回过头去,只是笑。
总有一些特别的时刻的。
比如现在。
夕阳将沉,皑皑雪地上一片柔和余晖。
很美。
站在传送带,一路向山顶而去。目的明确。
南烟望着他背影,霞光落了他满肩,他半侧脸沉溺在晖色之中,神情半明半晦。
总觉得离她很远,有点看不清了。
在这之前。
她的一切都有所目的。
而现在。
一切好像都失了目的。
上去了。
雪场的工作人员来提醒他们,离闭场还有半小时了。
中午才下的火车,下午到这里还没休息匆匆就来滑雪了。南烟边整理雪具,边问他:“要不要先回去,明天再来?”
怀礼坐一旁,颔首低头,系着滑雪鞋的鞋带,又抬眸看了她眼,“看你,你累了吗。”
“我还好吧,”南烟说,“你如果累了的话,我们就回去休息?”
说这话好像很体恤他。
怀礼很轻地笑了笑,“不是很累。”
他整理好雪板,慵懒坐起了身,手臂微微搭着长凳靠背,抬眼看她,眸色熠熠的,“再滑一会儿吧,你不是还想来一次吗。”
“你就陪我吗?”
“不然?”
“我还以为你可能要去找别人。”
南烟低下头,整理自己的雪板。他刚才和Elsa他们也玩得很开心。
怀礼没说什么。
他又低了身,顺手拨了下她滑雪鞋上的一处暗扣,“嗒”的轻响。
好似落在她心跳上。
她抬头。
他便微微侧眸看着她,淡淡地说:“这个要系紧一点,不然很容易摔。”
南烟还没说话,他又将她的脚牵过去。
系鞋带。
南烟看着他的动作,几分出神。
怀礼又起身,顺手牵起了她,轻轻笑。
“走吧,滑的好就不接你了。”
南烟轻哼,“那我要不要装一装?”
“随便你。”
.
雪场提前十五分钟关闭了。
雪大了不少。
今天的确尽兴,怀礼几乎是手把手带着她在初级雪道滑了没一会儿,被迫回程了。
很巧,他们居然和Joseph一道。
怀礼和怀郁、陈舒亦、Elsa一趟车。
坐不下了,南烟就上了Joseph的车。
天色渐晚,两辆车绕着山路,前后踽踽着往山顶的民宿走。路很长,能望见绿色的、黄色的房子,鳞次栉比地坐落在山林中。
景色很好,适合写生。
怀郁他们提前到了一天,来之前就订好了房间,怀礼自然和他一间,陈舒亦与Elsa一间。
南烟单独开了一间。
晚上吃过了晚饭,民宿里的客人与Joseph他们在一层玩骰子,还有那种玩法十分古早的俄式扑克牌。
怀礼也在其中。
南烟回来睡一觉起来画画儿,下去喝水时经过了他们,过去瞄了眼。
她端着杯啤酒,手臂支撑自己趴在他座椅后背,看了会儿他的牌。
红发又勾又绕,拂在怀礼脸侧。
他感到痒了,回头看一看她,她却没收身回去,又微微探了过来,顺手替他点出几张。
头发又在他颈畔飘拂。
Elsa坐他旁边,对她上上下下的瞟。
南烟点牌,怀礼出牌,不管他会或是不会,这局都胜券在握了。
南烟便悠悠然对Elsa笑一笑,特意换了俄语对怀礼耳语。
“什么时候上去休息?”
怀礼对扑克牌已十分上手了,其实无需她替他出。他玩的漫不经心,有她几乎是锦上添花,与几个老手过招都不在话下。
他抽了口烟,转过头也用俄语回她。
“晚点。”
南烟支着下巴,勾勾眼角瞧他,又换了中文,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听不懂。”
“你房间没人?”
怀礼也换了中文问,在她点了张牌后立刻也跟着出。
“你呢,今晚不去找别人?”南烟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
意有所指。
二人两个问题抛出,谁也不回答谁。
他们对彼此的问询向来都像明晃晃的调情,没几句真真切切的答案。
南烟心猜没有单独的房间,他也不会去Elsa的房间。毕竟那房间还有个陈舒亦。
不过,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