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疼 让谢珽给她捏腿……合适吗?……(第2/3页)
武氏与阿嫣亦陪伴在侧。
谢珽倒没那闲工夫,送走谢瑁后,天地仍旧开阔明媚,王府诸般公事也亟待他去处置,遂先行辞别回城。
彼时正逢晌午,春光柔暖。
阿嫣与他一道用了午饭后在小院里歇午觉,武氏精神头倒是不错,因想着谢衮英年战死,嫡长子又落得此等下场,为亡夫伤心遗憾之余,这几日皆抽空亲自手抄经书,算是略寄哀思。
谢珽进去时,她正端坐抄写。
见他颀长身姿走进来,逆着光脸色微暗,身形轮廓却颇有乃父当年的英昂之姿,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而后搁笔道:“这就赶着回府里了?”
“此间事毕,无需再耽搁”
“也好。贾公前日来时瞧着瘦削了些,想必这阵子各处官员来吊唁,也将他忙得够呛。”说着话,到门口瞧了一眼,见只有徐曜守在外面,便放心掩门,低声道:“瑁儿这事来得突然,前些日府里办丧事,我惦记着奕儿母子俩,没空跟你细说。瑁儿这事,我觉得十分古怪。”
“母亲在怀疑钟嬷嬷的意图?”
武氏颔首道:“她是先夫人的老仆,照理说该全心护着瑁儿,代旧主好生照看他长大成人才对。怎的无中生有,挑唆那种话?”
“想必是处心积虑,故意离间。”谢珽道。
“我就是这意思。”武氏示意谢珽入座,将钟嬷嬷的底细尽数说了,道:“她和旁的嬷嬷不同,当年是配了人的,膝下也有儿女,家里还算和美。那个儿子教得也成器,性情还算端方,做官也有点建树,足见她不是糊涂人,知道如何教孩子。当初欺瞒蛊惑瑁儿,怕是另有缘故。”
这样的揣测,谢珽也曾有过。
这阵子府里忙着办丧事,他也曾派人找钟嬷嬷的儿子和谢瑁生母的娘家打探过,钟嬷嬷与主母感情颇深,从前并无仇怨。
既不是出于私心的报复,就该是受人胁迫。
谢珽眸色微沉,“母亲怀疑二叔?”
“瑁儿是府里的嫡长孙,旁人谁敢打他的主意?便是想要挟钟嬷嬷,也没那个胆子。若这猜测属实,你二叔拿她的家人威逼利诱,钟嬷嬷忌惮他的势力,也未必敢跟你父亲吐露。他们兄弟俩是一母所出,也并肩上过沙场,平白说出来,你父亲必定不会信。”
钟嬷嬷既不敢求助,便只能顺从。
旧主的孩子,比起亲生骨肉来,分量毕竟不及。
更何况还有重利相诱。
如此自幼离间,神不知鬼不觉,待那颗种子生根发芽,于长房一脉而言就是个极深的祸患。
譬如这回,若非谢珽闯过鬼门关,府里早就乱了。
兄弟阋墙争杀,最得利的则是旁支。
三房的谢巍是庶出,且素性爽利飒然,若非谢珽有令或逢战事,寻常甚少跟军中往来,跟不与武将结交。相较之下,二房的谢砺年富力强,非但是嫡出之子,在军中威望甚高,还跟裴缇那样的众将袍泽深厚,一旦谢珽出事,武氏受累,想从年弱的谢琤手里夺过爵位,简直易如反掌。
这猜测虽诛心,却不是没可能。
屋中微静,母子俩无声对视。
谢珽的脸上渐渐笼了寒色,“大哥为人阴毒偏执,但做事的能耐却有限。先前因表妹的事笼络姑姑旧部时,就没收干净尾巴,让徐曜尽数查了出来。此次布置周密,实在出乎所料。他与军中往来不多,河东辖内没这样厉害的刺客,能迅速寻到这些人,也不寻常。”
“你怀疑是有人暗中相助?”
“且做事隐蔽,没留半点线索。”
武氏脸色微变,下意识往高氏住的方向瞥了眼,郑重道:“你二叔跟旁人不同,在军中威望极高,轻易不好撼动。这些猜测也是捕风捉影,并无实据。等风头过去,你顺着刺客的招供探探他们的老窝,或许会有点眉目。”
谢珽颔首,见她没旁的事叮嘱,先行离去。
……
阿嫣午睡正酣,对这些自是丝毫不知。
睡醒后,她还迎来了客人。
——许久不见的徐秉均。
自打投身军中,他就再也没了舞文弄墨的闲情逸致,便是除夕年节里也照训不误。
少年人意气风发,难免好胜争强些,有谢琤那么个弓马骑射绝佳的同龄人摆着,徐秉均格外用功,碰到休沐也拉了谢琤练习骑射。从谢琤口中得知阿嫣无恙,他也颇为放心,除了让谢琤帮着带些东西给阿嫣外,没再造访王府过。
这回也是太久没见,加之近来心慌,才想来瞧瞧。
只是前阵子府里办丧事,阿嫣忙得腾不开手,他就没好意思来搅扰,直到今日才请谢琤引路,带了过来。
与他同行的,竟还有谢淑。
姑嫂俩年纪相若,处境却大相径庭。
阿嫣孤身远嫁成了王妃,身上担着一重重的事情,甚少有闲暇出府。谢淑却还是待嫁的姑娘,因先前没碰着合意的少年郎,始终未提婚事,平素便颇悠闲。除却读书习字看话本之外,这个冬天,她忽而起了学骑射的兴致,不时就拿卷毛小黑狗做饵,逼着谢琤教她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