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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腿上猝不及防遭了石子击打,项云珠顿时吃痛,险些栽倒,好在她反应快,不过是往前踉跄了两步而已。

但也正是因为这踉跄的两步让对她紧追不舍地孟江南追上了她,只见孟江南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来捂住她的嘴,喘着气兴奋地道:“小满你瞧,我抓到你了!看你还敢不敢再笑话我!”

“是有人偷袭了我!”项云珠哼哼着声,显然不服气,正要将那偷袭她的“小人”找出来,便见着宣亲王妃慢悠悠地朝她们走来,一边微微挑眉道,“你都能当小鱼师父的人了,让她追上你岂不是在欺负她?我就用小石子扔扔你怎么了?”

项云珠顿时噘起了嘴,只哼哼着声,不敢反驳。

好嘛,她承认她就是在小小地欺负一下小嫂嫂逗她玩嘛,谁叫她那么想和小嫂嫂一块儿玩呢?

“娘。”孟江南见着宣亲王妃,当即松开了项云珠,朝她福了福身。

她心中已将宣亲王妃当做了真正的母亲,眼下在宣亲王妃面前她倒也不紧张,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已是妇人,不再是项云珠这般尚未出阁的姑娘,方才那般又跑又闹的,不合规矩。

然而宣亲王妃却是拿着帕子去擦她额上冒出的细汗,一边问她道:“玩什么玩得这般开心?”

孟江南站着不动,乖乖地任宣亲王妃为她擦汗,心中雀跃,还带着些微的享受,抿着嘴笑得乖巧又听话道:“小满笑话我。”

“娘您偏心!”项云珠此时也将自己的脑袋凑到宣亲王妃面前来,就挤在孟江南身旁,一边抬手指指自己同样冒着细汗的额一边对宣亲王妃道,“您只帮小嫂嫂擦汗不帮女儿擦!”

“我偏心?”宣亲王妃也不恼,而是捏捏她的鼻尖道,“我疼你还少?”

“嘻!”本就是在同她玩笑的项云珠忽地呲牙一笑,尔后搂住了孟江南的胳膊,不给她机会逃开,又道,“我说小哥不在家,小嫂嫂夜里会想他,所以想要用话本子来打发想念小哥的寂寞时间,小嫂嫂她不让我说,就追着我想要捂的嘴。”

孟江南:“……”

小满怎么能这样!在娘面前说这些,羞、羞死人了!

然而宣亲王妃非但未有止住此话题,反是笑着问孟江南道:“夜里想珩儿想得睡不着呐?明日第一场考完他能有半日归家的时间,届时小鱼就能抱抱他了。”

孟江南:“……!”

她是万万没想到宣亲王妃道出的话竟比项云珠道的还要直白羞人,臊得根本不敢抬头。

好在宣亲王妃就此适可而止,关切地问她道:“小鱼不是说今日要到喜雀胡同一趟?”

“要去的。”孟江南点点头,“过会儿就去。”

“小嫂嫂你要出去?”项云珠很是诧异,却未有问她要去做什么,而是问道,“可要我陪着小嫂嫂?”

“谢谢小满,不用了。”孟江南抬起头,笑着婉拒道,“我是去看看我二姐,小秋陪着我去就好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会带着阿乌一块儿的。”

她知晓,她们是不放心她独自出去。

这些日子都寻不到机会去喜雀胡同一趟,也不知二姐可会怪她?

喜雀胡同位于京城西边,孟江南在遇到二姐孟兰茜的翌日,便托廖伯替她去打听打听喜雀胡同谭府的事情。

谭姓在京城是个生僻姓氏,廖伯才到喜雀胡同一问,便打听到了,因为整一个喜雀胡同只一个谭府。

谭府主人来自静西布政司,是寒门子弟鲤鱼跃龙门成为了进士,入了翰林,后留在了京中做官,如今在吏部任职,乃吏部文选司员外郎。

员外郎虽只是从五品官职,可吏部作为六部之首,职权极重,文选司又是职掌文职官员班秩的迁除以及官吏的选拔,在吏部各司之中职权自是最重,在文选司为官,哪怕只是一个从五品员外郎,其中利益,也能可想而知。

否则这位远自静西而来的谭员外郎如何能在京城置办得起宅子?且还是一座四进大宅。

而谭府后院,正妻一人,妾室三人,在喜雀胡同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谁让那三位妾室总是穿金戴银地打他们眼前过?倒是正房夫人鲜少出府,喜雀胡同里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只知她是谭员外郎的发妻,在他还只是一个穷书生时便嫁给了他,背井离乡同他来到了京城。

孟江南坐在去往喜雀胡同的马车上,想到廖伯当初打听到并告诉她的这些个事,她便丁点都欢喜不起来。

谭府竟有三个妾室,她以为只有一个而已。

二姐她这些年……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