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第17/28页)

呻吟破碎地冲出了口,莫向晚能听见自己在呢喃“莫北”“莫北”,他冲击着她的身体,让她把这个名字印刻到心头上去。

最后的那一刻,他握住她的胸,随着她的心跳,说:“我真高兴,在这里终于有了位置,就在非非旁边。”

后来的一切是无意识的,莫向晚好像在岁月之中睡了醒,醒了又睡,仿佛荡漾在江面之上,浮浮沉沉,总能被这一双臂膀搂住,温暖的体温始终没有稍微远离。

再后来,莫向晚并没有睡得很实,抬一抬头,窗外已经夕阳西下。她轻轻翻身,身边的人仍是用手环住她的腰和胸。她伸出手从丢在床下的包里捞出了那一叠信。

莫向晚一封一封拆开来看,好像是看报纸上的情感专栏,她只是一个拆着读者来信的编辑,看着读者在信上的忏悔、控诉、不解和关切。

莫北在身边翻了一个身,把她揽人怀内。

他问:“为什么你要把这些信都退回到老宅?”

“他们从没有来过信,比起他们每年来一封于事无补的、总是让我要反省当年的信,两种局面我更接受第一种。”

莫北紧紧抱住她:“他们都回来看过你,没敢和你相认,因为你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莫向晚在他怀里调整一个角度,窝好了,问他:“你和他们联系了?”

莫北只是叹息。

莫向晚抚摩着他的发,软软的,这个好脾气的男人。

“莫北,对我你该做的不该做的,一件不落都做了。”

莫北笑起来:“因为你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凭着这一点残存的灵犀,她忽然问他:“你是不是圣诞节生日?”

莫北笑:“其实比耶稣诞生日晚五天。”但是扳正她的面孔,又扳回正题,“向晚,他们都想回来看你。”

莫向晚垂下眼睑。

“你放不下过去,是因为你从不曾原谅他们。”他抱紧了她,想让她莫向晚的身体可以温暖起来,“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更辛苦。”

莫向晚只是沉默。

莫北亲吻她的发,换了姿势抱她,双手抚摸着她软乎乎的小腹,动作轻柔而谨慎。忽然问:“生非非的时候是不是很辛苦?”

这是往事了,被他问起来,勾起她辛苦的回忆。她的念头全部转到自己的身上来,将过去的感觉拾回来,告诉他,或者说,与他分享。

他是另一半,给予她孩子的那个男人,他们各自分出一半骨血,创造了莫非这个孩子。

现在这个念头,只会让她感觉温馨。

莫向晚告诉莫北:“疼了八个小时,最后还是挨了一刀。非非这孩子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没怎么折腾我,出来后也没怎么折腾我,最痛的时候不过是那八个小时。”

他翻一翻身,已经看到她腹部上的旧伤痕,虽然已经快要淡入不见。他轻轻抚摩着她软乎乎的腹部,再与她紧紧地依偎,说道:“真抱歉我当时不在。”

“你在也无济于事。”

“至少我可以陪在你身边。”

但莫向晚瑟缩一下:“冷。”

莫北才发现窗户半开,他起身将窗户闭牢,温暖又重回到他们身边。、莫向晚说:“我懂你的意思。”

莫北说:“试着解开你自己,这不只是原谅。向晚,你可以回头看了,才能更好地向前看。”

莫向晚叹口气:“我在这里,曾经是你的礼物。”

莫北抚额,叹息:“最好忘了它,我的莫非妈妈。”

他见莫向晚不响,便呵起她的痒,于是她就想要躲,但是他不让,再也不让,牢牢箍住她。

莫北用类似莫非那样赖皮的口吻讲:“莫非妈妈,你想好了,让我进来了,就别想赶我走。”

莫向晚只得点头。

莫北又问她:“其实现在想以前,也没那么糟糕吧?比如我。”

莫向晚忍不住笑起来。

莫北看她终于能笑得灿烂,心里也轻松,把心头阴霾暂扫片刻。

他在早晨看到论坛上的消息的时候,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莫太太在电话里问:

“北北,那些是不是真的?”

莫北先没有做声,他思考了一下,用平缓的语气问母亲:“妈妈,你不是已经查过了吗?”

莫太太讲:“我一直希望你们是早恋,她人好,我什么都不计较。但你们不是早恋啊!那种事情被人说出来可真是臊死了我,有多丢人你知道不知道?这得在多少人面前丢人?”

莫北说:“妈妈,那时候是我犯了错误。犯了错误的人,你就不准他改一改?

不要总想着丢人行不行?”

莫太太听出莫北急于辩护的意思,愣了愣,她是没有想到儿子口气会强硬起来。她的儿子从来脾气温和,对父母恭敬有礼,她不禁就急了,命令地讲了一句:

“北北,我建议你去查一下孩子的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