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夏(第5/10页)

男人前挺后退,后退前挺,看起来动作似乎有些单调。但实际上,即使采用同样的动作,只要不时抬高女人的腰肢,就可以令男人火热的阳物划过敏感的皱褶表面,女人则会因为这种痛的感觉而呼吸紊乱。而当男人稍稍松开紧贴的秘处将腰后移,只用前端轻轻碰触入口处时,那种害怕他离去的焦躁感又会使女人更加迷乱。

不消说,男人的目的就在于最大限度使女人得到满足和快感。

他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自己也不知道,就在他拼命努力中,伴随着一声低沉悠长的呻吟,女人到达高潮,那一瞬间,男人瞠目屏息,极力忍耐着。

如果这时候一起到达高潮,那就违背了女王的命令,当忘记这命令的那一刻,男人也将丧失作为雄性的骄傲立场,化成一片褴褛被葬送而去。

感觉到女王已达到高潮后,男人像忠犬般喘息着静待女王赦免、放他自由的命令,但是无情的女王却不会因为他只奉献到这种程度就给予他自由。

为求更多的愉悦,她几无停息地命令男人立即行动,毫无抵抗的男人像奴隶般驯服,再度鼓舞鞭策着自己的雄性。

静谧的雨天早晨,男人从幸福顶端沦为被差遣苦役的囚犯,为女人的快乐而奉献。

但是尽管有“一直做别停下来”的命令,男人的性行为毕竟有限,不可能无休无止。

下雨清晨的静寂和密室感虽然更煽搅热情,但经过一个小时后,男人终于像刀断箭折般瘫在余热犹存的女人身上,缓缓退出。

女人虽发出惋惜不舍的困惑呻吟,但那确实已是男人的极限。虽然没有遵守当初的约定,女人应该已经得到了好几次如飞翔云端般的高潮满足,应该有所褒奖。

男人满怀期待躺着不动,当女人恢复平静后靠过来,抚摸着他的阳物。

“你还没有到吧?”

男人突然被吓了一跳,但是关键部位被抓着,想逃也逃不掉。

“怎么可能每次都……”

如果每次结合都按照女人的要求达到高潮的话,男人的身体可就完了。久木直到最近才多少掌握了既能保障身体又可以持久的技巧。

“可我跟你说了我想要的。”

“不过还是一点点来吧……”

就算没有真正达到高潮,每次使女人攀上快乐的巅峰时,男人的精气应该也会逐渐丧失掉一些。

“不是还有今天晚上吗?”

凛子这才放了心。

凛子突然口气认真地说:“你觉得我是色情狂吧?”

“不会……”

“我也觉得自己讨厌,可是没办法,那是我真正的感觉。”凛子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触久木下体:“你怎么能那么冷静?”

突然被问,久木稍稍退后一点说:“这不算是冷静。”

“可是你能耐得住呀!”

“那也只是拼命努力,想让你感到快乐……”

“为了我……”

“是想好好为你努力呀!”

“我也是,也想让你快乐得要死。”

姑且不论男人和女人的快乐深度是否一样,在彼此相爱的情形下,双方都更增快乐是毫无疑问的。

“你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跟我说!”

“现在就是最好的了,没有女人能比你更好。”

“真的吗?”

这还需要久木回答吗? 老实说,久木过去并不讨厌性爱,但不曾像现在这样感觉充实。过去感觉虽然也不坏,但那都只是男人可以感受到的极普通的快感而已。

与之相较,在认识凛子以后,久木的快乐感受更强更深,也学会更加持久。在这个意义上,久木也正是受到凛子刺激、教导而大为开发。

“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我也一样,没有你也活不下去。”

凛子轻柔的声音被吸入清晨的雨中,久木一边听着一边缓缓闭上眼睛。

时间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流逝,两人下床时已经十点多了。

“来到这里果然不一样,那种感觉好强烈……”凛子在镜前梳着头说。

确实,因为已经太熟悉涩谷的房间了,难免流于惰性,而今早的情爱,让久木也有新鲜的感觉。

“看起来一直重复同样的事就是不行。”

这道理似乎不只限于做爱的地点,在男女关系上也说得通。

“让我们永远保持新鲜吧。”

凛子这么说,但真的能永远保持这种状态吗? 惰性这个魔物会不会已经悄悄潜进了两人之间呢?

“我先去洗澡好吗?”

凛子到楼下浴室去后,久木还留在卧室里,打开窗户往外看。

雨仍然在下,但比起昨晚已经小多了。快到十一点了,四周却仍然静悄悄的,打在树叶上的雨滴落下浸入长满青苔的地里。

在这雨中的静寂里,久木想起自己今天五十五岁了。到了这个年纪也没什么值得庆祝的,说是喜事便是喜事,说是悲哀便是悲哀。总的感觉就是自己竟然也活到了这把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