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满(第8/10页)
的确,他们日日夜夜在这房间里反复做的事只能用淫荡一词来形容,但久木也希望人们不要忘记在那背后也有着绝对的爱。
“你对她解释了吧?”
“说不通的,她说我优柔寡断,上当受骗欺负好人,还说我是受不了你的肉体的诱惑,说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可怜女人!”
久木无言以对,凛子叹口气又说:“我跟她说了不只是这样,但妈妈不懂,这种事情没有实际体验是不会懂的。”
虽说是母女,进行这种对话也委实不简单。母亲认为陷溺在爱情中的女儿是受到肉体的诱惑,女儿一边表示,一边却又在辩说母亲根本没有体验过,不了解真相。
不可思议的是在接过电话之后,曾经激烈反驳的女儿却因为母亲一句“不再是母女”而深受打击,痛哭失声,看来还是无法摆脱为人女儿的心态。
无论如何,想到造成她们母女感情破裂争执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久木觉得有责任,同时也感到坐立不安。
“我现在真的只有这里可以呆了。”
久木轻轻扶着垂头丧气的凛子的肩头。
“不要紧,你母亲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她不可能明白的,因为她自己没爱过这么深。”
“是你爱的比较深?”
“她觉得凡事平凡稳定最好。”
此刻凛子或许确实感觉到自己作为女人已经超越了她母亲的感情世界。
“妈妈不了解就算啦,只要你能了解……”
“我当然了解。”
凛子突然紧紧抱住久木:“抱我,用力地抱我!”
久木照她吩咐紧紧地抱住她,她又叫着:“打我,用力地打!”
“打你?”
“对! 使劲儿地打,我是坏孩子,打我吧……”
凛子突然站直身体,扯开胸前钮扣,开始脱衣服。
久木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主动脱掉衣服的凛子裸体上,他看到和自己共通的孤独阴影。
现在的久木,和家庭、公司同事都有隔阂,在独自飘零的孤独感里受折磨。这一点凛子也同样,陷于自以为此生不再来的深沉之爱中,愈闷头往前走愈疏远社会亲人,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
被周遭拒绝隔离与世的男人与女人,最后能够相偎相依的仍然是孤立的女人与男人那里。寂寞的男人找上寂寞的女人,只有随心所欲,任性妄为,才是抚慰彼此孤寂的惟一手段。
此刻,凛子就像在寻求这种抚慰般豁出全身。
“打我! 尽情地打!”
凛子全身赤裸趴伏在如暗穴般下沉的床上。
像是一只误闯幽暗地牢的白蝶一般,让久木产生场景错乱的感觉而困感。
他该用什么东西来鞭挞这只蝴蝶呢? 该用那挂在情趣商店墙上、头部裂成好几条的皮鞭吗? 可是他手边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他四下里看了看,立刻想到了自己扎在腰上的皮带,他把皮带抽出来放在右手上。
“真的要打?”
“对! 打我……”
再踌躇下去反而会羞辱到这只匍匐面前的蝴蝶。
久木再次凝望那白嫩的肌肤,像是乞求原谅似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后,突然把皮带高高举起,一挥而下。
刹那间,清脆短促的鞭击皮肤声响彻室内,女人发出呻吟和惨叫交杂的声音。
“住手……”
是她自己要求的,但可能是生平头一次遭鞭打,凛子立刻害怕地想要逃避。
可是久木毫不理会,又继续鞭打了两下,凛子在床上爬来滚去地哀嚎。
“好痛! 住手!”
看来凛子是想错了,她要求鞭打,求的是自己被鞭打时那瞬间的被虐待感,而不是被打的痛楚,但真正被打以后才发现痛得超乎想像。
“住手!”
听到她再喊一声,久木才扔掉皮带。
“痛吗?”
“当然! 你好坏!”
被打了几下,凛子好像彻底死心了。
“有没有受伤?”
打开床头的台灯,照着床边的镜子,从背部到臀部有几条交错的红色的鞭痕。
“有点红肿。”
“你打得好用力!”
“是你叫我打的。”
“没想到你真的下手。”凛子的说法既任性又矛盾。
“马上就会好的。”
久木抚摸浮凸在白嫩皮肤上的红条痕印,凛子嘀咕说:“那里都麻痹了,谁知道。”说完,她又想到什么似的:“对了,下回我要报复,该我打你!”
“不行,打男人有什么意思!”
久木说的是挨打的样子,凛子说的却是打的效果。
“我想看你挨打逃窜的样子。”
听起来感觉怪怪的,久木离开床,俯视着凛子的背部。
“可是很美哩!”
鞭痕蛇行在近乎透明的白嫩肌肤上,像是一幅超现实画。久木指尖抚着从背部到臀部的红印,凛子低声呻吟:“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