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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那一段,嗡嗡奇怪地变成一个性爱方面大器晚成的黑桃皇后,成天惦记着与我乱搞,有时,出于对她喜欢天长地久生活的理解,我劝她考虑是否愿意与老巍混在一起,往往醉醺醺的嗡嗡一刹间就变得清醒了许多,"可是,你都把我给操了――你这个混蛋。"她会这样指责我。

而一旦我与老巍一唱一和地说老巍与嗡嗡在性格上是多么合适、多么般配时,嗡嗡就会指着我用花腔叫道:"老怪!你又不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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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在我的眼皮底下,愁苦的老巍与心态不平衡的嗡嗡也搞搞半色情活动,我是说,嗡嗡在一天排练后腰酸腿疼,便想叫我给按摩,一般是听到嗡嗡"抱抱,老怪!摸摸!摸摸!"的撒娇声时,老巍抢着冲上去,在嗡嗡的后背大腿上乱摸一气,摸得嗡嗡连声尖叫,而老巍则会想起陆小青,想起从手边不翼而飞的色情,于是摸着摸着便会半路腾身跃起嚷嚷道:"别叫了别叫了嗡嗡,这不是要把我折磨死嘛!老周,你去放一段歌剧吧,放大点声,就听那段希腊船王的膀肩儿――叫什么卡拉斯的唱得跟哭似的――叫什么《为艺术为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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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还总找机会跟我斗嘴,经常深更半夜也不罢休。

一般是以一段家常话开始,比如:

"老怪,你给我倒杯水去,我渴了。""你自己去,我还想睡觉呢!""你去不去?不去,不去我把你手剁下来你信不信?""那我就把你的胳膊拧下来你信不信?"我这么回击。

"我才不怕呢!我就把你腿锯下来。""那我非把你牙掰折了不可。""你敢!我用钉子把你眼睛扎瞎了。"她伸出一根手指。

"我把你浑身的毛都拔光,然后上糖色,下油锅,炸至金黄色,捞出!""我把你放案板上,剁成肉酱,再加料酒、盐,再加葱姜蒜,包成包子,再上屉蒸熟,然后一口吃掉!""我把你肚子切开,把肠子揪出来,然后用你的肠子把你勒死!"她眨巴眨巴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愣了一下,然后劈手打了我一巴掌,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怎么那么狠那你!""我这不是跟你斗嘴呢吗?"我说。

"不是斗嘴,你真就这么想的!"我不理她。

她推我:"老怪,你跟我说,你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是不是?""不是。""那你怎么说起来那么不加思索?哼,一定是平时想了很多次。""我可没有。""你就是有!自己一个人偷偷想了不知多少次!""没有。""就有。""你看你这人,跟你贫嘴吧,你就急,不跟你贫,你就说我不理你,你这是什么路子呀。""我就是这路子、就是这路子,我们跳舞的就是没文化――怎么着?看不惯甭看!"她往往掉过身去,假装不理我,一面还伸出一条腿不时踢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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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半夜,我们乱搞完毕,她把肚皮上的精液涂成一个圆圈:"老怪,听说这个能美容,你说是真的吗?"我说:"我哪儿知道。""那你看我的肚皮这一块儿皮肤怎么比别的地方细呢?""你用砂纸磨的吧?""胡说。"我起身去洗澡,回来看她仍在灯下端详自己的肚皮。

"你去洗吧,我洗完了。""哎,老怪,你摸摸,是不是比别的地方细?""那以后你在枕头边放个空瓶子,我保证一个星期送你一瓶神油,你要用不完,还可以卖给你同学。""你要不要脸呐!"她假装生气地对我说,然后笑了,"老怪,你说,那东西能美容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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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嗡嗡在旁边听着,我与老巍一起回忆我们的年轻时代,比如:我们俩第一次去吃麦当劳。

我记得那时北京的第一家麦当劳刚开业,大家就像疯了似的爱吃,为此排上半天长队也在所不惜,在麦当劳,我与老巍吃着汉堡,一种崇洋媚外的心情不禁油然而生,虽然汉堡并不可口,也不便宜,红茶也有一股烂草味,但是,那时的我们仍觉得无比的享受,我们看着麦当劳的带有异国情调的室内装饰,听着流行的英文歌,顿觉置身国外,我们把最后一根又凉又软的油炸薯条沾着蕃茄汁吃进嘴里,真是感到说不出的来劲,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口味是外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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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们也能回忆更年轻的时候,我们还爱说豪言壮语的时候。

比如:我们说过,要漫游全国,要拥有一辆自己的汽车等等。

当这些豪言壮语部分实现的时候,我们也没觉得有多高兴,两下比较,倒是说出豪言壮语时我们似乎更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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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豪言壮语我还要多说两句。

很多人都说过豪言壮语,阿基米德就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把地球撬起来。"当然,他也就那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