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 第二章(第15/39页)
“是皇后不想来?抑或皇上不想她来?”
沉醉于“重登九五之尊”迷梦中的溥仪,心中什么也没有,只有“复辟”两个字。在天津期间,任何人,军阀政客或者洋人,只要表示愿意为他活动,他是来者不拒,有钱便给钱,没现钱时便拿出宫中的珠宝、古董、字画作“赏赐”。
溥仪身边的皇后、妃、贵人,根本只是摆设。长期受着冷落,夫妻关系就是主奴关系。
淑妃文绣,忍受不了,提出离婚。皇后婉容,正白旗人,十七岁就进宫了。“皇后”的身份,是不易去掉的礼教招牌。她心胸日渐狭隘,容不下其他女人,自己又不容于男人,迷信得疯疯癫癫的,苦闷之极。抽上了鸦片,瘾很深,且传出“秽闻”……
身为一国之后,也不过是悲剧角色吧。芳子笑:
“不管怎样,我们一手策划的大事,缺了女主角,场面太冷落了。”
宇野一念。没看芳子一眼:
“如果有人肯冒险,跑天津一趟,把皇后偷偷运出来——”
芳子抢先表白:
“我自信有这个能力。”
“这样危险的事,何必要你去?”
“我等这个机会,等好久了。”
“不,难道说我手下无人吗?”
宇野骏吉故意地说。
芳子向他撒娇:
“我只不过帮干爹做事吧。I抣l try my best!”
又用日语再说:
“我会倾全力而为!”
他赞扬这自投罗网卖命的女人:
“你不单有间谍天才,而且还有语言天才呢,我没看错人!”
他来至芳子的座椅前,看着她:
“芳子,没了你,就好像武士没了他的刀。”
“哎——”芳子摇晃着他的身体,“干爹的台辞太夸张了。是‘台辞’,对吗?”
“只要女人听得开心。”
芳子拦腰抱着这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头微仰,正正地看住他的眼睛。挑逗地,良久。
忽地,她用力一搂。
把脸紧贴在他的下腹。
嘴脸在上面逡巡,隔着一层军衣……
她闭上眼睛,梦呓一般低吟:
“我以为,女人生存的目的之一,是尽量令男人开心——”
外面的世界,黑漆死寂,只有这旅馆的酒吧间,灯火通明,华灯灿灿,暖气融融。守卫在外木然地围困着她——这么无边无际的一张大床。
芳子把他军裤的纽扣解开。稍顿,用她细白的牙齿,试图将拉链给缓缓地往下拉……阴险地轻咬了一下,男人马上有反应。
这一夜过得很长、很长。
在旅顺,芳子也有机会见到自己那些渐渐成长的弟妹们——她被送走时,他们还没出生呢。
不过,她赢不到家里人的手足情。可悲的是,芳子已经被目为一个“异族”,明里很客气,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太瞩目了,不正当,哗众取宠,兄姊只觉是个脱离常轨的坏女人。
“你们最好躲着她一点!”
父王十周年忌辰,王府的院子里建了纪念碑,没有把她请来。
芳子只管穿雪白毛皮齐腰短大衣,窄裙子,高跟鞋,上了个浓妆,十分显眼,上到了大街,百米之外就能引来行人的目光了。同日本男人的关系也被议论着。
不久,她的妹妹们,都被家中兄长送到日本的学习院去,就是为了不让她们走得太近。
芳子为此很不高兴。
自己那么地努力,就是不肯由着王府中各人如庶人一般沦落地生活着。英雄造时势呀。一奶所长,或同父异母的,竟然没有体贴和感动。她得不到关心!
是一个“异族”吗?
不,只有自己是“大器”。
一定得干出成绩来,要不父王就白盼望了一场。
“静园”在天津日租界内的协昌里。
它身上挂了个招牌:“清室驻津办事处”。
溥仪之所以唤他们居停为“静园”,不是求清静,而是“静观变化,静待时机”。主人在的时候,它是一座小型的紫禁城,仍是遗老们口中的“行在”,也有人来叩拜、值班,园子里仍使用宣统年号,对帝后执礼甚恭。
这天,忽地来了一辆小汽车。
小汽车驶至“静园”的大门外,稍驻。
大门外是些小贩、路人、司机……平凡的老百姓,不过哪些是便衣,只有会家子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