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你是谁?(第30/46页)
杜小曼苦下脸,时阑又和她说了刚刚发生的趣事——孤于箬儿醒来后,问了蒲先生的方子,改了几位药材,又要自己另写个方子配药,把蒲先生气了个半死。多年以来,一直都是旁人求爹告娘请蒲先生赐教,第一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还是个女娃,蒲先生遂也不管什么礼教不礼教,杀到厢房中,与孤于箬儿辩论了一通。
辩论着辩论着,蒲先生与孤于箬儿居然开始惺惺相惜,一起探讨奇草与秘方。
“久闻竹幽府精于医道,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掌柜的你要吃亏了,孤于姑娘和蒲先生准备今晚再替你会诊一通,重新配药,我听他们在讨论什么新方子,可能想拿你试试……”
杜小曼打了个哆嗦,她很相信孤于箬儿和蒲先生的医术,但是做试药小白鼠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我能不能申请保守治疗?”
“那你就得快些好了。”时阑把已晾的差不多的药端到床边,坐到床沿,挑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杜小曼口边,“来,喝药。”
杜小曼对这种到位的服务有点招架不住:“呃,我还是自己来吧。”
时阑笑眯眯地道:“喝完药之前,不能受风,要么你想试试孤于姑娘和蒲先生一起研制的新方子?把胳膊放回被子里,张嘴……”
杜小曼只好张嘴把药喝了,她真的很想念现代医药技术,中药可以有丸剂吃,喝药真是……苦哇!
时阑举着勺子道:“来,再一口,喝完之后,有蜜枣吃喔。”
杜小曼被他油腻的语气雷得一口药呛在喉咙里,放声咳嗽,时阑把勺子放进碗中,空出的一只手拿着布巾去替她擦拭嘴角:“小心点。”
门外,咣当一声。
杜小曼转头,发现早上那个小童又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看着屋内,地上躺着一堆摔碎的碗碴。
小童愣怔了三秒,涨紫了脸,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一下,飞快地跑走了。
杜小曼僵硬地眨眨眼,时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嘻嘻地用勺子敲敲碗:“来,掌柜的,继续喝,这次别再呛到了。”
等喝完了药,时阑真的从袖子里变出一个纸包,里面躺着几颗蜜枣。他放下药碗,找扫帚打扫门口的狼藉,再去重新取来晚饭,杜小曼看他脚不沾地的忙碌,真心不好意思地说:“你歇一会儿吧。”
时阑把筷子放到杜小曼面前,笑嘻嘻地坐下,突然一脸郑重地问:“掌柜的,你看我的才能作为,升做个二掌柜,应该可以吧?”
杜小曼黑线道:“没什么问题,年轻人,我看好你!”
时阑又扬起嘴角:“多谢掌柜的认可。来,这块糕比较大。”
吃完晚饭,杜小曼裹着毯子去看孤于箬儿,孤于箬儿状态的确不错,被仆妇搀扶着从床上坐起身,还能和杜小曼虚弱地说笑两句,只是右手臂活动不灵便。
乔院主家的仆妇帮她擦身梳洗过,看起来比臭烘烘的杜小曼清爽了许多。
杜小曼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一些:“你没事就好,我把你害成这样,实在是……”
孤于箬儿打断她的话:“小曼姐姐,若非我有错在先,你也不会……所以,我们谁也别道歉了,好吧?”
杜小曼点点头,孤于箬儿趁着仆妇出去的空当拉住她衣角,悄声道:“小曼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在岛上面,我们看见的那个叫宁相的人,我见过。”
杜小曼诧异:“你怎么会认识他?他的名字叫宁景徽,是朝廷的右相。”
孤于箬儿道:“他曾经到竹幽府来过,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朝廷的人。”
宁景徽找孤于箬儿做什么?
杜小曼八卦地问:“他到竹幽府去找你治病么?”
孤于箬儿点点头:“我不清楚他怎么找到了竹幽府。弈哥哥不让我接触外人,但是当时我不知道他是朝廷的大官,看他为了自己的夫人不惜跋山涉水,诚心恳求,就……”
杜小曼再诧异:“宁景徽没有结过婚啊。”
朝廷中最璀璨的两颗钻石王老五——没娶过媳妇的宁右相、还没立正妃的裕王。
这是时阑爆给杜小曼的小八卦,杜小曼相信时阑爆料的质量。
孤于箬儿愣了愣:“那个女子不是他的夫人?我下山,到那栋大宅子里诊了脉,告诉他,他夫人的病我也没办法。只能延缓,但治不了了。他的脸色就和死人一样,差点要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