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第2/3页)

“行了,不到天亮她不会醒的。”毫不怜香惜玉的高大青年直接拎小鸡子样的把黄裙子拎到大床床尾,随意的扔在地上:“你洗澡去吧。”

“她这样,”谢珏又好奇又担心:“明天就不会说漏嘴吗?”

“我给她吃的好东西,会做个好梦,跟真的一样。”郎靳咧嘴笑:“醒了她也不会知道,我根本没碰她。”

谢珏惊讶的指着他:“你、你原来一直……”心里莫名悸动了一下,说不清道不明。

“一直什么?”青年微哂,一仰头干掉杯中酒:“你以为我在京城混花楼,一直这么干的?哈,我这好东西金贵着呢,怎么可能那么浪费。”

谢珏说不出话了,低着头绕到屏风后面,心思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大起大落着。偏偏身后那人还不依不饶的说着。

“花开堪折直须折。好好的温柔乡,哪能辜负……”

是怎么中的招,谢珏根本就不知道。

只是等他洗完澡从桶里站起来的时候,自己就先发现不对劲了。

身子软,从内到外发着低热。不是发热生病。口干舌燥,心底猫抓样的痒。

他不曾做过,可是深宫大院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秘史传闻。谢珏有点慌,慌的几乎站不稳。他这副羞人的样子,八成是中了什么药物。

可是怎么会?

“水都凉了吧?”蓦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谢珏一大跳,脚下一滑,整个人狼狈的重新摔倒,溅起水花洒的一地都是。

如果不是谢珏呛了水,又是嫌弃的呸着又是咳嗽个惊天动地,郎靳也不会过来查看情况。

如果不是郎靳过来查看并好心的拽起来狼狈的少年,也不会发现窘迫的小家伙情况有异。

青年诧异的挑眉,看着少年臊眉耷眼的恨不能缩成个芝麻,细致白皙的肌肤浮了粉,眼珠稍微一转,立刻想明白了。

“怪我,怪我。”

他只想着花楼这种地方便于隐藏行踪又安全,可是他忘了,这种地方有些勾当,被他视为习以为常,却对未经人事的谢珏会造成一些不便。眼下看来,这小家伙还是过于敏感的那种。

走到熏香炉那边,郎靳一杯冷茶浇上去灭了熏香,强忍住不厚道的笑意:“这种地方点的熏香多有微量催情的作用,我闻的多了根本没用,倒是你……对不住啊六皇子。要不,你将就着用用?”青年恶劣的指了指萎顿在床尾地上的黄裙子。

手指颤着,谢珏草草擦干水珠,扯过亵衣胡乱往身上套:“我不。”

郎靳轻佻勾唇:“这股火不出,可不太好忍。”

谢珏不理他,也不管头发还湿漉漉的,强忍着不适往大床走去:“我先睡了。”

背对着郎靳躺在那里,谢珏闷闷的又补了一句:“你别那么叫我了。你早说过,世上已经没有谢珏这个人了。”

郎靳一愣。没接话。

看不到身后青年的神情,心里又烦躁的窝了一团火。谢珏握紧拳头指尖扎着掌心,自我厌弃的将额头抵在墙壁上。

不行,还是不行。身体里那簇火焰虽不至于燎起一发不可收拾的冲天大火,可是也顽强的不肯熄灭,就那么细细的烧着,烤的人极其难捱。

灵敏的耳朵捕捉到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动静,跟着是撩水冲洗的声音。呃?这人竟然用自己洗浴过的冷水擦身子?

那点惊愕混着不可思议的震撼还没平息,郎靳已经快手快脚的吹熄了油灯,抬脚上了床。

身后被褥微微往下陷了半寸,鼻息间涌入无比熟悉的味道。

“委屈你今晚跟我挤挤睡了,等回了西乐……”

谢珏僵着肩膀打断他的话:“困了,睡觉。”

郎靳不吭声了,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随着房间的沉寂,外面院子里和各个房间的调笑来往、莺歌燕语混成一团,高高低低往耳朵眼里钻。

谢珏哪里能睡得着?身体乏累着,可是精神异常亢奋,还带着不安。

东边乐师叮叮咚咚弹奏着俗艳小曲,出口的词不堪入耳;

西边一个公鸭嗓子显然喝多了,肆无忌惮的讲着浑话;

还有楼下,菜市场一样的喧闹。哪里有夜深人静的半点意思?

谢珏心底突然起了恐慌。要是郎靳睡着了,自己怎么熬过这很明显睡不着的长夜?

“郎靳哥哥?”那点怕逼着少年抛却矜持开了口:“你,睡着了?”

“没。”身后的声音很清明,奇迹般的安抚了谢珏的焦躁。

“郎靳哥哥,”谢珏含混的继续,打算说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等到了西乐国,你会带我去看沙山的是吗?”

“会。”青年答的干脆利落。

鬼使神差的,或许是夜晚容易让人软弱,也容易让人藏不住心事。谢珏抿了下唇角:“你宁可坐马车麻烦也要带着我……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