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页)
“回禀陛下,太师府中及其余田产住宅尽数搜查过了,并不见册中所录之物,亦不见刘刺史所述的大笔银钱以及夔角杯、珊瑚树等珍宝。”
“不可能!”刘成业慌了,大声叫喊道:“他定是知道岷州出事,把这些东西处理掉了,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
骆瑾和撩起眼皮看了眼瞿皓,瞿皓又禀道:“京城里的所有金铺、当铺、钱庄也去查过了,不见有这些东西,近期也没有大笔异常钱款流入。”
待瞿皓话一说完,陈太师便反讥刘成业道:“这下足以证明老夫的清白了吧?你说你给我送礼有十余年了,难不成我十几年前就知道有今日,知道你有这么本账册吗?”
他嘴上说得沉稳,实际上还是心有余悸的。
他这些年收授了大量贿赂,要想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的确需要些时间。虽然刘成业的那本账本算不得铁证,可是如果皇上当日拿到这本账册以后立刻藉着这个名义搜查他的府邸,总能牵扯出些别的事来。
“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这殿中站着的,你、你、还有你们!你们干过什么你们心里都清楚!难道你们就愿意一辈子巴结着他看他脸色吗?!”
刘成业见如今账本是不管用了,便指望拉更多人出来给他作证。可那些被他点到名的官员无一不黑着脸,并没有人吱声,再看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不悦。
不、不能这样,今日扳不倒陈太师,皇上还能等下个机会下下个机会,可是他就一定会被处死……
“你们说话呀!说话呀!”刘成业想到自己死期将至,悔不当初,但又很不甘心,他说的虽然不全是实情,但也差不离了。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却没有一人肯出来作证。
他拖着叮当作响的锁链想要去抓几个人质问,被侍卫拦了回来,几番来回之下已现癫狂之色。
王史昌出列奏道:“刘刺史贪赃枉法、欺君罔上,辖地灾民□□之后不思平乱,反而弃城逃跑,如今又咆哮公堂、污蔑同僚,还请陛下定罪!”
骆瑾和稍微坐直了身子,望着刘成业道:“刘成业,你口口声声说是太师向你索取贿赂,你既然冤枉,为何不将此事向先帝秉明?朕若没记错,元丰三年,你任平水县令的时候,先帝曾南巡至那里,你既然十几年前就被迫行贿了,怎的当时不把这事面呈先帝?”
“这……臣、臣……”刘成业辩驳不出。
“你挪用修堤费却是事实,欺上瞒下、弃城逃走,仅凭这些已经足够问斩了。”骆瑾和说罢呼来侍卫:“来人,把他带下去关进天牢,秋后处决!”
刘成业被带走后,骆瑾和靠回龙椅上对负责此案的刑部主审官说:“如今看来这修堤费确实跟陈太师无关。可是这么大笔钱,就算被花了也该有个名目,花了多少,花到什么地方去了,还剩下多少,不能不管,都要给朕查清楚了。”
那名官员领命称“是”。
骆瑾和似乎很不舒服,说完这些又换了个坐姿揉了揉太阳穴:“另外新的岷州刺史需要尽快定下来,你们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可以先讨论一下,明日早朝再议,退朝吧。”
……
傍晚,骆凤心回到府上,听下人说乔琬在书房,便去书房找她。来到这边以后,只见房门关着,桃子跟楠竹都坐在外面的台阶上。
“殿下。”看见骆凤心过来,两人先后起身行礼。
骆凤心微微颔首,她知道乔琬不是很喜欢有人一直站在房里伺候。她向两人稍微问了下乔琬今日都在府上做了些什么,然后便推门进去了。
房内,乔琬趴在桌上睡得正香,连有人进来也没有发觉。
骆凤心悄步走过去,只见乔琬胳膊边堆了一叠纸,最上面一张画了两个小人儿,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画法,脸庞圆圆的,脑袋有半个身子那么大。
她刚开始看觉得有点怪,多看了两眼以后便觉出些可爱来。画上的两个小人儿都是女子,一个眼睛圆圆的,微微仰着头,神情一片懵懂;另一个眼睛上半段只有一点点弧度,下半段是圆的,正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摸圆眼那女子发髻上的叶子。
虽然人物看起来有些失真,可骆凤心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画上画的是她和乔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画法的缘故,代表她的那个小人儿虽然表情看着冷酷,可还是给人感觉很可爱,就好像是故意板着小脸似的。
而代表乔琬的那个小人儿确实和乔琬呆起来的时候一样,睁大眼睛微微张开一点点嘴唇,就像成亲那天乔琬在被掀开盖头后看她那一眼时一样。
两个不同神态的小人儿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却又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这边骆凤心正新奇地观赏着乔琬的画作,另一边乔琬还在做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