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喂鸡。(第3/4页)
但她很快知道不对,菜叶都冻坏了,陆挚在私塾受尊重,学生的父母再如何,也不会送坏的东西。
陆挚便说了回家路上那事。
云芹:“原是些糊涂的。”
陆挚轻笑摇头。
她打量起陆挚,面带思索,陆挚刚洗了手,正用手帕擦手,便问:“怎么了?”
云芹:“那也就是说,跟在你身后,能捡菜诶。”
陆挚忽的笑出了声,实则任谁遇到这事,都有无奈与不快,然而云芹一句话,倒叫他释怀了。
他放下手帕,又说:“我也想,菜虽然冻坏了,但可以给鸡吃,免得浪费。”
云芹:“就是。”
白得一颗菜,两人捧着它,溜达到何家后园。
园子常有人力打理,分菜圃和花圃,花圃是何老太的地,菜圃就种了一些应季蔬菜,才刚春日,菜叶很是新嫩。
菜圃的旁边,就是鸡圈。
夜幕降临,七八只鸡或闲庭信步,或蹲坐着,偶有“咕咕”声,悠然自在。
云芹和陆挚把菜叶撕碎,丢到鸡圈里,鸡们立刻凑过来,笃笃笃打桩似的,吃掉菜叶。
她指着远处,被隔开的,那只最肥的大公鸡,对陆挚说:“喂它。”
大公鸡双目明亮,头冠鲜红,一身白毛十分蓬松,一看就是好勇之鸡。
陆挚攥了一团菜,丢到了大白公鸡面前,大白公鸡立刻吃掉了。
陆挚:“你喜欢它?”
云芹瞥那只鸡一眼,她拉着他,示意他,接下来要说的,可是不能泄露的秘密。
陆挚俯身侧耳。
她小声说:“它再肥点,胡阿婆就要宰它了。”
平时它打鸣最狠,还老是欺负母鸡,所以才隔开养的,反正家里还有公鸡,趁现在,把它喂得更肥宰了吃,美滋滋。
想着,云芹咽咽口水。
陆挚立刻意会,仔细撕着半个大头菜,都往公鸡那丢。
云芹:“你丢得好准啊。”
陆挚微微一笑,丢得更准了,今日大饱鸡口福,来日大饱妻口福。
两人窸窸窣窣地,算计了那只公鸡。
待喂完了,云芹连鸡杂要做什么菜,都规划好了。
他们才回到东北院,春婆婆正等他们,笑说:“我让胡阿婆把你们的饭拿去老太太院子,一道去吃吧。”
二月,家里各房都没有柴火供应,何老太房中,还烧着炭盆。
云芹和陆挚得以用热水洗了把手。
饭菜摆好,几人边吃边聊。
何老太开门见山,问陆挚:“我替你那没脑子的大舅,还有家里大家,想问问你,这事影响愈发大,可如何是好?”
云芹吃着饭,看向陆挚。
陆挚听罢,道:“祖母,今日我原也要说这事有关的。”
何老太:“怎么说?”
陆挚轻摇头:“前个月,我拜托私塾东家帮我打探,原来,是有人推波助澜,定要大舅声名狼藉才罢休。”
何老太一拍大腿:“我就说为何此事迟迟平不了,原来是小人作祟!他们要多少钱才肯罢了?”
陆挚:“几十个秀才,并刘家、林家等,合起来要五百两。”
正是那些心不甘情不愿,被“逼捐”的人加起来的数目。
五百两!不等何老太仰倒,云芹先停住筷子,整个人呆住了。
难得看她这般,何老太反而没那般心惊。
陆挚也笑,夹了一筷子菜给她,说:“但这只是一个数字。我想,他们不缺钱,家里真凑了五百两,只怕无济于事。”
何老太:“依你看,他们是要?”
陆挚说:“他们想出一口恶气。”
原来,何大舅这几个月,十分高调,明里暗里积攒了多少恨,眼看他楼塌了,这些人恨不得他“死”得再惨点。
陆挚话语点到为止,接下来要如何破财消灾,就是何大舅那边该考虑的了。
何老太思索片刻:“我懂了,真真是叫你操心了。”
不多时,云芹和陆挚用过饭,又吃了一盏茶,回东北院子。
春婆婆拿来注热水的手炉,给何老太暖暖手。
何老太拍着手炉,大叹:“真出了事,我才知,这家里除去孩子,八。九号人里,能担事的,竟只有阿挚和云芹。”
春婆婆难免心酸,道:“是啊。”
方才看云芹吃得香,何老太心下一定,也多吃了点饭。
全因此事,何家人人心浮气躁,只有东北院子如往常,清心地过着日子。
她们深知,要是没有云芹陆挚,家里定是更乱。
…
便也是这时,邓大跑到北院,说:“我方才在外头,发现陆大爷被人认成何大爷,拿烂菜打他呢!”
邓巧君直乐:“还有这种事,哈哈!”
何善宝摸摸自己的脸,道:“这也能认错,看来表弟生得也不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