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3/5页)
“收到了。”
林斐然这才站起身,从墙上跃至廊下,又怕他误会,便开口解释。
“因为心中有些疑惑,便想来问一问尊主,但听闻尊主最近不见人,若是不方便,我过几日再来!”
如霰垂眸看她,神情捉摸不定。
许是刚刚出浴,一头雪发便带着些温热潮意,被他别在耳后,但又有几缕落到颊边、眼上,令人难以忽视。
他只罩了件长及足踝的丝袍,松松系着,胸前、长腿都若隐若现。
他看了片刻,这才转身走入廊中:“想问便问。”
这是同意的意思,林斐然见状立即跟了上去。
他是赤足而行,但所过之处俱都一尘不染,熟悉的冷香从前方飘来,又很快散入空中。
“你想问什么?”他侧目向后看了一眼,眉梢微扬,“跟了许久,却又一言不发,本尊很难不怀疑你此行是否别有用心。”
林斐然立即澄清:“我绝非别有用心,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头也不回,沉吟一声后回道:“这点我倒是信。”
如霰的住所很多,这里便是其中一处,与先前那座楼中飞阁相比,这里更为宽阔。
二人谈话间,已是绕过回廊,踏过月色,停在一处房门前,门外是一片氤氲清池,偶有游鱼跃水而出。
他驻足门前,下颌微抬。
“开门。”
林斐然依言照做,甫一拉开,便有阵阵暖气倾出,驱散秋日吹来的寒凉之意。
地上依旧铺有绒毯,几张矮机置于中央,窗下放有一张长榻,与之前那个满地珠宝的房屋相比,这一处便显得简单许多。
不过相同的是,屋内右侧同样放有一个极高的木架,架上左侧放有书籍宝盒,右侧摆满瓷瓶,其间又夹杂着几瓶桂花折枝,于是屋内便蕴起一股淡香。
如霰从她身后走入,只道:“站着做什么。”
夯货早早蹿入,在绒毯之上打滚,见如霰走到矮机边坐下,便又凑到他手边,开始撒娇卖乖。
可他没有多看一眼,只是以手托着下颌,轻飘飘看向门外那人。
“还不进来?”
得了房屋主人允许,林斐然这才行过一个道礼,脱靴而入。
某种方面,如霰的确是个惯于享受之人,不论哪个住处,风格都不尽相同,但一定是同样的舒适与精致。
如霰直勾勾看着林斐然,只见她蹑手蹑脚,小心入内,分明只有五六步的距离,她却生生花了十步才到矮机对面坐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偷溜进来。
原本是不想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林斐然也自知奇怪,便不大好意思地轻咳一声:“尊主这绒毯着实不俗,我还从未坐过这么软的。”
如霰直起身,毫不谦虚地应下:“那是自然,你若喜欢,明日我让人给你铺上一地。”
林斐然立即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用在我房里就有些暴殄天物了。”
她来之前也沐浴过,是以长发披散在后,只是过了许久,发上潮意早已散去大半,此时被她一摇,便跟着晃了几下。
如霰从未见过她散发的模样,眼中不免带上些新奇。
挽发的她全然露出面容,身姿挺拔,便会显出几许内敛的锐利。
但散发的她却不同,好似长剑入鞘一般,锋芒尽隐,便只剩下表相中的深静与净澈。
他忽然抬起手,向林斐然的颈侧探去,她并未后仰避开,而是静静侧目看向他的手腕,似是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挟起几缕发丝,摩挲片刻,而在他的腕上,那条由她长发编出的细绳仍旧环在原处,其上金桂半点未落。
“有些毛躁。”
他如此评价,随后起身向旁侧的柜壁走去,取出一个瓷盒,放到二人之间。
他将盒盖揭开,露出内里淡白的清膏。
“抹上一些,明日会好很多。”
见林斐然只是看着,半晌没有动作,以为她不会用,便越过案几,倾身而去。
指尖沾过膏体,挟起她的长发。
“这样抹上去,揉一揉便好。”
他动作缓慢,指腹、指尖的清膏尽数抹到她的发上,不放过一毫一厘。
明明抹的是头发,却莫名令人胆颤心惊。
吐息温凉,身影遮蔽周围烛光,将林斐然覆在其下。
他今日只系了一件丝袍,本就不甚严密,在这般动作下,更是领口大敞,腿也抵在桌案边,露出毫无遮蔽的长腿,以及那枚箍出半处凹陷的金环。
林斐然立即收回视线,向上看去。
上方便是他敞开的领口。
用枪之人,自是要腰马合一,故而不论是胸前或是腰上,都比常人更为劲韧,此时一动,领口那处便尤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