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番外三(第3/5页)

月吟手里拿着千目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千目镜真神奇,竟还能随心所欲地看近看远。”

谢行之笑道:“夫人喜欢就好。”

月吟又玩起了千目镜,往阁楼另一边走去。千目镜里的视线随着她的走动而改变,站在阁楼上,连鹫梧院他们婚房窗边那盆兰花花蕊都看得一清二楚。

蓦地,月吟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骤然停下脚步,喜悦的面色也在瞬间凝滞,她放下千目镜,转身看向温润笑着的谢行之,结结巴巴紧张问道:“夫君,这、这千目镜你用来用来,”她抿了抿唇,忽然改口问道:“夫君何时有这千目镜的?”

话问出口,月吟脸颊有些烫,纤指下意识攥紧千目镜。

谢行之将她这副模样尽收眼底,身子忽然往前探了探,在她耳畔说道:“夫人方才是想问,我可用来……”

他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可用来偷看过曾经住在皎月阁的夫人?”

被窥探出心思,月吟身子一僵,脑中一片轰鸣,定定地看着谢行之,他脸上扬着抹意味深长的笑,让她莫名有了答案,一时间羞臊席卷全身。

月吟难为情地张了张唇,想说什么,但那话着实难从嘴里说出来,她拢了拢眉,唇瓣紧紧抿着。

依照他那性子,定是偷看了。

长久的静默中,谢行之蓦地一笑,伸手揉了揉月吟的发顶,“原来我在夫人心里,竟是这样的。”

他叹息一声,“为夫有些伤心。”

谢行之也不逗她了,食指弯曲轻敲她额头,解释道:“我们成婚时,陛下送了些新婚贺礼,这千目镜便是其中之一。”

月吟抿唇“哦”一声,像个心虚的孩童,低头轻轻鼓了鼓香腮,心里在为误解谢行之而不好意思。

她暗自恼自己,不该那样误解谢行之,他即便早早起了心思,也断然不会作出此等破格的行为。

月吟低着头,看着攥在手里的千目镜,声音小了几分,“原是陛下送的新婚贺礼。”

谢行之看着那黑乎乎低垂的头,浅浅一笑,说道:“可我伤心了,竟被夫人生生误会了。”

月吟知她这样妄加揣测是不对的,犹豫一阵后伸出手去,拉着谢行之的手,“夫君对不起,是我多想了。”

谢行之身形一顿,她纤白的手指拉着他两根手指,小幅度摇了摇,宛如孩童之间闹了别扭,正婉声哄着对方。

谢行之原是打算逗她的,可这一番轻哄,他心软得一塌糊涂,不知不觉间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炙热。

谢行之喉结动了动,“阿吟,你这样让我是真的想动坏心思了。”

月吟茫然抬头,正看着谢行之,倏地被他揽进怀里。

落日余晖中,谢行之看着月吟的脸,低头含住她娇妍的唇,大掌扣住她脖颈,在绚丽的晚霞中,吻得缠绵。

月吟情不自禁地抬手,圈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

夕阳艳丽,橘色的光线映着亲吻的两人,将相拥的影子拉得长长,亲昵甜蜜。

暑气愈来愈重,梧桐树上聒噪的蝉鸣一声比一声尖锐绵长,鸣声从早到晚,直到退凉了方才停歇。

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七轮扇扇出来的风带着些许燥意,月吟每日都吃了碗冰酥山解暑,冰鉴里的西瓜荔枝沁甜可口,她贪凉便多吃了些冰镇果子。

然而这一馋嘴,三日后月吟来葵水时,肚子痛得厉害,连站着都在发颤。

月吟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在软榻上,脸色煞白,额上渗出密密匝匝的冷汗。

谢行之下值回来,看到的便是她这副痛苦的模样。

谢行之吓坏了,连官服都未来得及换,忙去到榻边,心疼地把面色苍白的妻子揽进怀里,忙问道:“怎么了?”

月吟捂着肚子,柳叶弯眉拢得高高,唇瓣抿了抿,不好意思说出口,摇了摇头,淡声道:“没事,躺一躺就不疼了。”

谢行之看见一旁的瓷碗,碗中还剩小半碗棕黄色的汤水,他端起碗来闻了闻,没有丝毫药味,反而是一股甜甜的糖味,是已经凉凉的红糖水。

谢行之算了算日子,顿时便明白了什么,“来葵水了?”

月吟耳尖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脸颊往他怀里贴了贴,在一阵无声中默认了。

谢行之的大掌覆上月吟的小腹,掌心轻轻揉着,极尽温柔,看着宛如搪瓷娃娃般脆弱的人,心疼不已,温声问道:“何时不舒服的?可有找过大夫?”

月吟难为情,这种事情她怎好找大夫来看。

谢行之已从她的反应中猜到了什么,他朝屋外喊道:“正德,速去找大夫来。”

正德应了一声,不敢马虎,急急忙忙离开了鹫梧院。

月吟羞赧,她从未想过因这私密之事请大夫来看,越想越难为情,她纤白手指拉了拉谢行之衣袖,“不用找大夫,是我贪凉,午睡前吃了碗冰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