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第2/3页)

许黟无奈看她:“今夜是七夕,女子相约的日子,哪有干活的道理。你在京都只跟焦嫂嫂聊得来,她约你出去,可不是去干活的,你和阿锦好生去玩。”

颜曲月问:“那你们呢?”

许黟笑笑地说:“难得休息,我和邢兄在院里喝酒赏月。”

颜曲月挑眉看向窗外,哪来的月亮?

但时辰不早,她没再耽搁,穿上新鞋,外面已有马车停靠。

颜曲月挽着阿锦手臂,带着她出门了。

……

她们出门没多久,邢岳森带着好酒上门。

许黟连忙招呼他一起去灶房端下酒菜,边解释道:“我给阿旭二庆放了假,这桌菜还是阿旭出门玩前备上的,今夜家中就只有你我两人。”

没有别人,只能自己动手。

邢岳森捋了捋袖子,二话不说地跟着端盘子。

“那婆子你使得习惯吗?”他想着婆子是赁来分担活儿的,就随口问。

许黟道:“厨艺没有阿旭好。”

邢岳森脚步微顿,一言难尽地回头看他:“有阿旭那等厨艺的婆子,我还会留着给你?”

许黟畅快一笑。

他们把屋里的桌椅搬出来,在窄小的院子里吃酒聊天,聊着聊着,许黟便问邢岳森明年的计划。

邢岳森拧眉道:“我想离京做官。”

许黟诧异看他。

邢岳森道:“在京中太安逸了。”

他能接触到的东西,只有一些案件审理和法律文书,待了数年,接触到的大大小小的案件累积够多了,是时候离京了。

“申请书写了?”许黟看他。

邢岳森说还没有,道不急,他再看看京都其他部门可有实权的好去处。

说着,他就跟许黟道:“上回那犯人招供了。”

原来受害者和犯罪者两家的羁绊不止是那十两银子。

当初两家祖父是旧相识,因而给彼此后辈定了一门亲,让两家的孙儿孙女缔结良缘。后来他家祖父先逝,两家关系没有之前亲密,加上对家借了十两银子后不承认,这亲事也就闹掰了。

哪想对家小儿行为孟浪,见着他家姐儿长得好看,便哄骗了去,不小心给暗怀胎珠了。结果对家不愿娶他家姐儿为媳妇,那哥儿也是个好逸恶劳,怕担事儿的,听家里的话,别抱琵琶与别人家的姐儿定了亲。

他家姐儿被误了终身,想不开要一死了之,被她哥哥给拦住了。

也不知犯人的儿子使了什么法子,让自家妹妹堕了胎,性情改变不说,还听话不再犯傻。后来才知他儿子想要杀了对方全家,只捅了门房,就被他给拦住了。

“他本想劝他儿不要杀人,但他儿不愿,便拿了柴房的砍刀,替他儿砍杀了人。”邢岳森目光沉沉的说完。

许黟沉默半晌,轻叹一口气。

“应该不止这些?”

“对。”

邢岳森饮了一杯酒,复而继续说:“若是真只抛弃良家娘子,告官便是,怎会因为此事葬送这般前程。”

即使有亲人作为偿命要挟,到这时候,犯人还是隐瞒了一部分情况。

后来邢岳森对着证词觉得有所纰漏,又另外严审了罪犯儿子。他儿子没有他爹藏得深,几番攻心计就败下阵来,全盘托出。

许黟好奇问:“难不成是对家还做了过分的事?”

邢岳森想着审问出来的东西,两眼微冷:“他家死得不冤枉,当初他家祖父病逝,其实是对家所害,才叫他们家财两空,还害了他妹妹,这才让他起了杀人之心。”

之所以还继续瞒着,那自是杀死对家三口人的,并非他爹,他妹妹亲手砍了那负心汉。他爹来善后,本想放火烧了,但杀人动静不小,街坊们跑去报官。他爹为保儿子女儿,将全部罪责揽在身上。

听完,许黟唏嘘不已,跟着饮了几杯酒。

“黟哥儿,我这事办完,怕是要升官了。”邢岳森脸上带着一丝醉意,双目却清明。

他不急着写申请书,就是等着上头会有什么安排。

许黟给他倒酒的动作没停,低声道:“若升了,你怕是一时半会离不了京。”

“……嗯。”

而后,两人沉默许久。

七月七夕一过,京都热闹几日,又恢复平静。

许黟家里的诊堂照旧开着,每天都有不少患者上门问诊。

其中不乏一些京中豪商巨贾,他们看病出手阔绰,看病的诊金不低于十贯钱,短短数日,许黟和兄妹两人收到的诊金就有几百贯。

很好地缓解了阿旭对于开销大的压力。

他买东西再也不扣扣搜搜了,见着市井鲜果铺里有买荔枝,奢侈地买了两篮子回来。

家里人都爱吃荔枝,上回霍玉清送来的两筐,许黟送了半筐给邢岳森,半筐拆成几份,搭配了一些别的物什,送去了尚弘深和莘淮,以及几个经常来找他论道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