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5页)

耿舒宁脸朝着窗户,脸蛋儿涨红,有些想骂人。

好歹抱起来,扛起来不行吗?!

她鼓着腮帮子挣扎,“万岁爷,我自己会走,您放下我……哎哟!”

不知踢到了哪儿,床凳上的烛火落地,茶盏‘啪’一声碎掉,里头的水把烛火浇灭了。

这里虽然偏僻,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来,为了防着有像他们这样野的,屋里向来只有一盏灯,灭掉后屋里瞬间陷入黑暗。

耿舒宁被扔进了床榻里,说不上是被碎裂声吓得,还是叫胤禛吓得叫出声,反正是满肚子火想骂人。

上辈子想睡她的男人,从来没给过她这种委屈受,耿舒宁又不是什么好脾气,火有点压不住。

但有人能压得住,灼热的呼吸伴随着压制落在她耳边,一句话叫她僵住。

“齐林山说他和夫人当年是中了点朱唇,那是青楼里最常用的催青香。”

齐林山是原身的舅舅。

耿舒宁心揪起来,恍惚间像回到了圆明园那个被人关起来的地方,再多狠劲儿也碍不住她惶恐不安。

胤禛没有因为她的僵硬而放过她,薄唇在她耳后轻点,热气往脖颈儿处蔓延。

“你去四宜书屋没瞒着人,看了什么书朕都知道,齐家老太太却不认字。”

“耿佳舒宁住在齐家,种痘的时候没出过庄子,你又是怎么知道大蒜素的呢?”

耿舒宁不想让他问出最后那个问题,一动不敢动,只声音沙哑又软糯。

“万岁爷可信,庄周梦蝶一说?奴婢病重时,做过一个很古怪的梦……唔!”

她的话被带着腥甜血味儿的薄唇堵住,丘陵山川以细弱腰肢相连,都感受到了生疼的压制。

这人像是要隔着两层袄袍,将她摁进身体里去似的,看不见的压力在黑暗中弥漫。

她嗓子眼干得厉害,哪怕那薄唇去了下巴上,她依然说不出话来。

胤禛闻着她身上的清甜,心情越来越愉悦。

“耿舒宁,朕不想问你经历过什么,你是耿家女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他慢条斯理解开耿舒宁颈间的盘扣,黑暗中完全看不出他要将人吞吃入腹的灼热。

“朕给你一条通天路走,若你还想伺候额娘,朕不拦着你,要是有了身子,朕将景仁宫留给你,如何?”

想做一宫主位,至少也是嫔位。

太上皇时候,小选和大选总要有所分别,通过小选性质进宫的女官,即便家世再好,初封最多是贵人。

嫔位对女官来说,已经算是十二分的偏爱了。

可脖颈上的允吻,和这格外偏爱的富贵,却让她原本还迟疑的心,彻底站到了出宫那一边去。

再没有什么时候叫她比现在更清醒。

即便是妃位,贵妃,也是妾,是她需要感恩戴德,毫无抵抗之力被拿捏的妾。

世道如此,若是行至末路,她可以做妾,但她绝不接受被拿捏着,自此做什么都要被宫规束缚,成为一个傀儡和生育机器。

不甘心也渐渐明了。

凭什么是她穿越?

凭什么她已经掌控了的人生,要被别人掌控?

殊不知,她耿舒宁最不怕的,就是穷途末路。

衣裳已经彻底被解开,这狗东西倒还有工夫讲究风度,并没有急着做什么,似是悠闲等她回答。

她闭上眼,放空思绪,只留下那夜里被扑倒的记忆,黑暗带来的恐惧和愤怒让她浑身颤抖起来。

胤禛察觉出她的惊惧,他只是想吓唬这混账,没想过……非得在阁子里幸她。

他蹙着眉抚到她脸上,触手的湿润叫他不自禁低头,想亲吻她,安慰她。

“好了,你若……”

耿舒宁突然急促出声,“别碰我!我要吐了,你走开!”

胤禛愣了下,猛地冷下脸,他的亲吻让她恶心?

耿舒宁咬着牙推他,发现推不动,身体抖得更厉害,伸手拔下簪子恶狠狠往下挥动。

不是不想往胤禛脸上划,再愤怒她理智也在,要是被人知道她行刺皇上,可以直接去投胎了。

胤禛能在夜里视物,发现她的动作后,吓了一跳,立刻抓住她挥动的手。

低喝,“放肆!你不要命了?”

耿舒宁死死咬着唇不吭声,身子依然在颤抖,没被抓住的手却迅速挥动——

“啪”的一声,一切安静下来。

这格外清脆的声响,门外都听到了。

苏培盛吃惊地低喊在外头响起,“万岁爷?”

巴掌声和苏培盛的话,叫耿舒宁‘清醒’过来,她颤抖得更厉害,腮帮子和嘴唇都咬破了好疼呜呜~

胤禛顾不得自己又挨了巴掌,冷着脸吩咐,“进来把蜡烛点上!”

苏培盛举着火折子,迅速靠近,亮起的烛光,让他微微一瞥,就瞧见了衣衫不整却脸色格外苍白的耿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