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5页)
太子话音未落,谢瞻便打断了他,颇为严肃地正色说道:“臣与永宜县主早已无半分瓜葛,她不懂事,叨扰殿下,还请殿下日后莫要再替她传话,免得传出去有损她的闺誉!”
常令瑶年幼时时常出入宫禁,太子也算是看着常令瑶长大,因此关系相熟些。
太子一哂,眼里掠过一丝尴尬。
他很快又笑了起来,拍拍谢瞻的肩膀道:“到底是你考虑周全,是孤疏忽了!”
……
沈棠宁是第二日接近晌午的时候醒的,她刚动了动身子就感觉到肩膀处的剧痛,解开衣服一看才发现,肩头处红肿不堪,透着层青紫,细闻闻,还有股淡淡的药味儿,完全是某人下手没轻没重的结果。
这一掌下去,莫说是温珧,恐怕舅舅也招架不住。
王氏和谢嘉妤都来看过了沈棠宁,陪她说了会儿话,见她始终一副悒郁萎靡的样子,只得开导几句后离开。
晚上沈棠宁歇下了以后,谢瞻方回来,时辰不早,月上中天,屋里只点着两盏小灯,灯光晃晃悠悠地摇曳着。
沈棠宁白日睡多了,晚上虽然躺下了,却睡不着。
白日她和王氏又提了一次,想一个人住,这次王氏倒是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小两口磕磕绊绊很正常,你们两个性子南辕北辙,刚成婚难免要磨合一番,这世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多了,总不能因为一朝谈不顺便要分房和离吧?你放心,我已经替你说过阿瞻了,他已知错了,下次绝不会再有犯。”
沈棠宁明白,王氏是谢瞻的娘,就算她会为她打算考虑,心里最向着的那个仍然谢瞻。
听到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和开门声,她只能默默地裹紧了被子,心里头沮丧地长叹了口气。
两人六天没说一句话了。
这天清晨,沈棠宁坐在窗边儿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今日二月二十一,陈太医说预产期在两个月后,除去王氏送给她的大额珍宝首饰,她目前手里已经攒了四百两银子。
其中的三百五十两银子已被拿去买了宅子,剩下的三十两银子用来购置了家具,最后剩下的银子可以用来做些小生意。
做什么好呢……对了,可以做她的老本行,绣帕子做针线,给人抄书。
当然,最好是能在和离之前就把谢瞻没收的父亲的那些兵书给要回来。
万一他不给……
突然,一件衣服被丢到了她的眼前。
沈棠宁几乎是下意识地皱起了鼻子,屏住呼吸。抬眼,谢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用命令的口气说道:“给我把衣服缝好。”
说罢便丢下衣服潇洒离去。
沈棠宁两根手指把衣服捏起来,衣服应该是刚换下来,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袖口上破了个大洞,森森然像谢瞻的两只眼睛。
沈棠宁受不了这臭烘烘的味道,想赶紧把衣服丢开,然而仔细一闻,这衣服竟不仅没有汗臭,反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荚香,混合着一股瑞脑的香气。
她愣了半响,而后仍是叫来锦书,让她把衣服洗干净了缝好,晚上放到谢瞻的衣橱里。
到了第二日晚上,她刚爬上床准备躺下,谢瞻又是“唰的”一声扯开她的帘子,把衣服丢到她的身上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
“你是不是故意的,把衣服缝补成这样!”
沈棠宁捡起衣服来一看,袖口处依旧是那个黑黢黢的大洞,且比上次看见的还要大,居然从袖口一直拉扯到了手肘处。
沈棠宁诧异地瞪大双眼。
这才短短一天的时间,怎么就破成这样,她记得锦书平日里给她缝补的衣服都很结实呀!
但见他一脸的不悦,也不像戏弄她的模样。
“我明日再给你……”
“就现在!”
谢瞻打断她,并精准无误找到了她丢到罗汉床上的针线筐,把她平日里做针指的针线都找了出来,一起摆到了她的面前。
“……”
沈棠宁咬咬唇,衣服都破成这样了,她就不信她缝好了谢瞻还会再穿。
心里想归想,沈棠宁却不敢说,生怕他像那日似的突然大发雷霆,顺从地拿起了针线。
针孔太小,灯光昏暗,她看不清,细细的线怎么都穿不进去,谢瞻还在一边目光灼灼地监视着她。
沈棠宁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
下一刻,谢瞻从她手中拿走针线,只低头穿了一下,那根细线便十分听话地穿过了狭小的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