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页)

“去叫人。”孟岁檀充耳不闻,仍旧下命令。

宁离拒绝不了,便只好随了他去,离开时连招呼都忘了打,那侍女扶着她的胳膊往府门处龟速移。

怀泉看人走了,便把药端了上来,“主子,该喝药了。”浓黑的药汁散发难闻的气味儿,怀泉不免有些心疼他,明明不必这么复杂,偏偏孟岁檀非要倒行逆施。

君大夫已经被他气得许久没来京城了。

孟岁檀面不改色的仰头饮尽,像是察觉不到苦的样子,喝完药后他的气色更好了些,怀泉时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本以为他答应了婚事,解毒指日可待,直到发现他并没有成婚的心思,怀泉有有些失望。

“喝了这帖药,算算时间大约明日就会好,只是君大夫来信说,下月打算配以扎针……”

“嗯,知道了。”孟岁檀面无表情的应下,继续翻看文书。

“对了,今日老太太和夫人均来过,都被打发走了,主子您病好后还是要去应对一番,免得老太太和夫人担心。”怀泉多嘴了一句。

宁离被引着出了门,只是没想到她在踏入府门的那一刻消息便传遍了阖府,孟令臻迫不及待的带着人拦在了府门前,想教训一番宁离。

宁离看着眼前被团团围住的模样,蹙起了眉头,孟令臻一回忆起那日在重华宫时,她虽不在,却仍旧出尽风头的模样就来气,还阴差阳错害了她兄长,孟令臻更不能放过她了,一听说她还敢踏足孟府,马不停蹄的过来羞辱她。

孟令臻看见她身侧扶着的婢子,柳眉倒竖的呵斥:“扶什么扶,还不赶紧过来。”那婢子只是个三等丫鬟,胆小的紧,被孟令臻一呵斥,吓得手便缩了回来。

宁离神色淡淡,懒得理她,便要绕过孟令臻去离开,谁知被她拦住了脚,“你还敢回来,怎么,后悔离开了?”

“后悔也没用,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闯了这么大的祸,没把你压在祠堂外面传家法是我们家心软,你自己可别不知廉耻的往上贴。”

“话说这副模样不会是被兄长赶出来了吧,也是,毕竟兄长已经决定下聘,马上便要同谢阿姊成婚,可瞧不上你这种倒贴的。”

宁离本欲不想理她,跟孟令臻这种人纠缠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她善恶只凭心,二人梁子结了这么久,大约会随着她的离开而消逝,但如今,她想错了,孟令臻敢这么三番四次的挑衅她无非就是明白她是好欺负的,身后没有靠山,她自认一个指头就能把自己碾死。

“啪”的一声,突如其来的耳光叫众人一惊,这一掌宁离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打的她手掌估摸着都肿了,但是就是要这样的效果,板子一定得打疼了,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孟令臻的侧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了红肿的掌印,宁离还兀自欣赏了一下角度,

孟令臻捂着脸惊愕的看着她,旁边的婢子也被这一幕搞得惊呆了,动都不敢动,而孟令臻目光逐渐愤恨,尖声:“你敢打我。”

“岑夫人两个儿子教养得当,当然也许有他们自己生长的方式,至于你。”宁离下巴微微扬起,露出不屑嫌弃的神色,“大约是长的格外歪,确实有岑夫人的风范,我一个孤女没什么教养没什么规矩可言,你倒是比我还更胜一筹,宁离服气。”

她自认自己性子软和,与人相处以和为贵,但这不意味着骨子里的嚣张天性完全被磨灭,这一点要感谢孟岁檀。

在孟令臻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前她说:“我刚才才在你兄长那儿告了一状,大约等会儿他便会来找你算账了。”她很会拿捏孟令臻的短处,果然她神情一滞,隐隐露出了不安的神色,但仍旧嘴硬:“你胡说什么,兄长怎么会信你的话。”

但宁离没有再理她,绕过她扬长而去,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她确信她刚才骂的话会传到孟府每个人的耳朵里,但是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岑氏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也算是还给了她。

宁离回了府,孟府却乱成了一团糟,孟令臻哭的快昏过去了,岑氏叱骂声不绝于耳,各种难听词汇接连蹦出,宛如市井泼妇一般,孟岁璟只得敬而远之。

这事自然也传到了孟岁檀耳中,怀泉有些胆战心惊,明日他还是要同宁小娘子见面的,此举宁小娘子不仅是打府上女郎的脸,也是在打孟府的脸,居然还捎带着骂了岑大夫人。

怀泉不敢看孟岁檀的脸色。

果然,他分外不悦道:“简直胡闹,孟府是菜市场不成,容的他们这般撒泼。”

怀泉注意到他的话语中针对的意思并不是特别强烈,试探为宁离说话:“此事也是三娘起的头,她好端端的跑过去拦了宁小娘子的路,还出言侮辱……”,他话没说话,便感受到了一阵如芒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