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警中群英会(第4/6页)

聂宝文说着,同时放开了几段留存的警务资料,机场的,和失主擦肩而过的一位女人,戴着宽沿的帽子,那张脸完完全全被遮住了,这是当地警方查实,唯一无法确认身份的一位;怡金楼外,又是一位身穿工作服,戴着棒球帽的人,和另一位失主擦肩而过,这是交通监控上找到的记录,同样没有看到脸;香格里拉饭店,一个举着食盘的服务员和当天的失主擦肩而过,而饭店证实并无此人,恰恰那个食盘像一顶帽子一样,遮住了作案人的脸部………

数起提取的疑似的作案嫌疑人的监控证据,唯一能证实的是,身高一米七二,偏瘦体型,女性。

无法确定的原因在于,按长安团伙里的规矩,称到“姑”字辈,那应该是某个“爷”字辈的直系传人,传女的并不多见,假如确有其人,那这位大表姑应该和贼村的窑叔张军年龄相仿,四五十岁总是有的。可偏偏监控里,无论从体型,还是失主的回忆,应该是一位年轻的女人,而且很普通,普通到根本得不到别人特殊关注的那类。

聂宝文侃侃介绍,与会的各大队长明白了,这是由表及里,一步一步抽丝剥茧,从扒手江湖的旧事开始,去找最可能控制现在这些团伙的核心人物,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江湖更是如此,当那些老一辈抓的抓、残的残、失踪的失踪,总会有新崛起人物再领**,成为了新的传说。

而这个传说的主人公,可能还是一位从未现身的……女贼!

聂宝文坐下时,各大队长的表情已经是很戏剧化了,好奇、惊讶、疑惑皆有,一直坊间传说的人物,敢情在总队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从介绍的十几起案例里看,虽然没有得翔实的体貌特征,不过作案的模式已经很相近了:巧妙地躲开监控、“摘挂”技术高超,专偷贵重饰物,精于化妆等等,可以罗列出很多,如果是女人的话,连身高也无法准确确定了,总队给出的范围是,1米68至1米75之间。

“可能这个根,还无法让大家信服啊,孙教授,您得说服大家一下。”徐佑正道。

孙韶霜笑笑,倾身,捋着思路条理道着:“不一定就是她,但她牵着一条线,从传统的江湖到现代犯罪领域,那个江湖是一个相对闭塞的传承,我们无从知道,但要从闭塞里传承里走出来还在兴风作浪的,那就足够引起我们的重视。我给大家排几个理由,首先,我们长安市的天网工程升级是在两年零九个月前完成的,在很短的时间里,扒窃案发跌到谷底,破案率飚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正常的情况下,就即便稍有回落,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水平,我们最差的一个月里,案发率为每十万人22例,在全国倒数第一。而破案率不到百分之五十,客观的原因很多,我也给大家找了一个。”

他示意着周宜龙,周宜龙放着专案组的技术资料,都是天网监控的截取视频,一贼瞄向监控探头,然后快走几步,蹲到了一颗街树下;又一贼在公交车上瞄着探头,然后很损地,站到前车厢,于是案发时随车监控,都成了这家伙的后脑勺;还有数贼,下车就绕行,蹿到公交车的另一侧,公交车反而成了他隐藏形迹的遮挡。最奇葩的一贼,在商场监控拍下了他用镊子夹包了,然后有人示意他监控拍到了,这位奇葩毛贼居然把包又还回去了……一屏一屏视频,看得各大队长哭笑不得。

“大部分的扒手都是无业人员,好逸恶劳、好吃懒作是他们的通性,但普遍性的反侦察意识提高不应该是他们的通性,大家看这些捋出来的瞬间有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这些嫌疑人,好像都经过特殊培训啊?”孙韶霜问,问得众人哄堂一笑。

“很有可能,大部分新手从被教唆开始,第一课就是学习规避监控。而失过手,进了拘留所的,基本都很熟悉这种反侦察措施了。”厉闯道。

尤维接着道着:“这给我们追踪和抓捕带来了很大困难,特别是分工明确、结伙作案的,经常是抓到人,抓不到赃,只要口风硬,回头我们还得放人。”

“那你们想过其中深层的原因没有,大范围、规模地、系统的提供反侦察措施,能说明什么?长安的扒窃案不论是频率还是案值都远远高于全国,犯罪升级几乎和我们天网系统升级同步,又说明什么?我们陷在抓了放、放了抓的怪圈,那是因为嫌疑人不是巧妙地隐去的关键节点,就是把偷和赃巧妙分开,连顺藤摸瓜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们,就像你们说的,望风踩盘子、下手捞货、换手,等等,形成不同的层次,而且由于大量使用被教唆人员,从而把我们拖在犯罪的最底层,而向上,他们可以从容地逍遥法外。”孙韶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