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 十面埋伏 第一章(一)(第4/10页)
对裳衣的审讯,很快告一段落。
立即有人端了一张椅子放在厅中,左右两边把手脚尚在麻痹的裳衣往上一托,一让她半挨着椅子坐好。
经过这么一次,凤鸣对容虎的厉害又有了更上一个台阶的认识,并且在心底严重提醒自己——日后千万不要惹火容虎。
容虎心领神会,徐徐走到裳衣面前,先用冷漠犀利的眼神,居高临下审视了裳衣片刻,吩咐侍卫道:「看她的样子,要站也没力气。瘫在地上不雅,去,找张椅子来,让她坐着回答公主的问话。」
容恬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把容虎留在自己身边监视加吓唬的。
凤鸣一边暗暗感叹,一边装模作样地向容虎打个眼色。
自己明明就很听话啊,最近也没怎么惹事……
彼时之光彩照人,与此时之一败涂地,反差也太大了。
「鸣王,供词已经写好了。」
谁想到第二次出现在眼前的,会是那么落魄凌乱的模样?
容虎的声音鬼魅般从身后传来,把正托着腮帮想东西的凤鸣吓了一跳。
上次参加同国王宫宴会时,这年轻漂亮的女子和位于第一排席位的庆离并肩而坐,其得宠的风光,全没将货真价实的王子妃放在眼内。
「哦、哦……写好了啊。」凤鸣有点心虚地接过来接过来,假装认真的低头审视,「嗯,写的和我们猜想的差不多。庆彰命令她潜入同安院,迷惑庆离,挑唆庆离杀我。这个东西,长柳公主已经看过了吧?对了,公主的身体好点了吗?」
确实见过一次。
审讯过后,长柳公主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大吐一顿后,又说头晕,脑袋涨痛得难以忍受,身体实在撑不住。
为了酊合,他对长柳公主轻轻点头,淡淡道:「见过。」
不得已之下,向凤鸣告了一下罪,让师敏陪着到内室休息去了。
越是轻描淡写,无情冷漠,就越能吓唬对方。
「应该没什么大碍。」容虎耸肩道:「她肚子里面那个,说不定就是同国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同安院里面就常驻着宫廷派来的御医。现在已经在内室为她诊断了。女人嘛,怀着孩子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头晕呕吐都是寻常事。」
凤鸣明白,现在就是营造「森严可怕」的审讯气氛的时候了。
「容虎,你有没有假设……嗯,我是说假设。」
长柳雍容华贵地高坐在客厅主位上,冷冷看了瘫坐在地上的裳衣一眼,才把头转到左边,语气平淡地对凤鸣道:「鸣王,这就是那个蛊惑庆离的女人——奉庆彰的密令,潜伏入同安院,挑拨庆离和鸣王关系的裳衣。」
凤鸣小心地问:「长柳公主是被你残酷的审讯场面给吓的?」
她吸入迷药时正在床上,身无寸缕,师敏胡乱往她身上套了两件衣服,就吩咐侍卫把她带到这里,以致头发衣裳都是乱糟糟的,眼神惺忪迷离,显然还未完全从迷药中清醒过来。
容虎露出一个非常头疼的表情,无辜地道:「禀告鸣王,属下已经尽力了。不要说残酷,属下觉得,这连一场正式的刑讯都算不上。最多只是吓唬了那女人一下罢了。」
裳衣被几名侍卫拽着手臂,拖到客厅中央。
「先说好,以后你不可以用这种法子来吓唬我。」
「知道了。嗯,我有那么笨吗?」
容虎异常聪明,微笑道:「没有必要的时候,属下当然不会这样做。」
「嘘,快来了。对了,鸣王估计没见过这种场面,审讯最重气势,气势森严可怕,对方就容易胆怯供认。鸣王等一下不管是否同情那女人,都万万不可露出同情之色。否则她会利用……」
「这种回答简直就是敷衍逃避打太极!」
「我还不知道你会刑讯这种可怕的东西。」
两人正说话,师敏从内室出来,禀告道:「公主要我来问,那女人的供词写好了没?要是写好了,公主想看看。」
「鸣王放心,我又不是嗜好刑罚的人。她是同安院的人,按照规矩,来了之后,还是应该先让长柳公主问话。她如果好好招供,也不一定要动刑。不过,要是狡辩不认,就该我出手了。」
凤鸣赶紧把手上的密密麻麻写满的供词交给师敏,问:「公主身体怎样?」
凤鸣坐在椅上,一边向外面张望,一边问身边的人,「容虎,等下那个裳衣来了,你打算怎么办?不会一见面就大刑伺候吧?」
师敏神色一黯,有些担忧地道:「最近糟糕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直忧愁,又怀着孩子,怎么能不病呢?不过御医说,小心休养几月,应该不会有大碍。」拿了裳衣供词,转身回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