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死因(第2/5页)
话落,她眼见温雪杳又要开口,当即抢在她前头,继续道:“就算姨娘有错,可我哥哥却是无辜的呀,他牺牲了那么多,如今连尸骨都没得以保全,大哥,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呀。”
纵使温长青再好的性子,可听到这话所勾起的回忆,也令他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没有再接话,不仅有不堪,也有愧疚。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怕是温雪杳都不清楚。当初在温雪杳的生母魏姨娘过世后,温初云与她的兄长温远山被温相接回府中。
一次温初云说漏嘴,他们才知晓温初云的年纪实际上要比温雪杳还大一些。
这事儿是温相故意瞒着,因为他不愿旁人影响到温雪杳温家嫡长女的地位。
可谁也不清楚,在温初云说漏嘴之前,路母是否便已知晓此事。
温长青觉得母亲或许是知道的,母亲虽从前不喜过问琐事,却在温初云兄妹二人入府后发生了额翻天动地的变化。
以母亲的性子,就算她不亲口问父亲,也会派人将两个孩子的身世调查清楚。
所以,她应当不仅知道温初云比温雪杳年长,甚至也早早就知道了温远山实际上也比他年长。
论起来,温远山虽是庶子,却才是真正的家中长子。
这也是路母容不下温远山的原因所在。
是以,才有了后来发生在温家庶子别院中,那场滔天的大火。
温长青长长叹了一口气,正欲开口时,迟迟未到的温相赶来了。
前一秒还满面笑容如沐春风的中年男子,在看到桌前几人对峙的模样,笑脸霎时便沉了下来。
温相掩唇咳嗽一声,视线从宁珩身上扫过,才冲着其余三人道:“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温雪杳心中有气,根本不愿与温相多言。
究其原因,去怪那些已不在的人,怪魏姨娘,倒不如说眼前这个被她称为父亲的人,才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他糊涂,才引发出后续那么多的悲惨。
所以,温雪杳冷冷别过眼,明显一副不愿与他多话的模样,也丝毫不加遮掩,便扭头偏向宁珩。
温相在女儿那里吃了瘪,又不好发作,只能转头黑着脸对上离他最近的温长青。
“长青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温长青同样黑着脸,将温雪杳提议去庙里祭拜母亲,再做一场法事的事告知温相。
温相自然知晓此事绝不会这么简单,如果单是此事,这俩兄妹一向齐心,断不可能因此发生争吵。
他没说话,静静等着下文,就听温长青道:“四妹惦念亡母与......与亡兄,是以也想将两人的牌位从庄子上请进庙里。”
之后的话再不用温长青多说,温相还哪有不明白的。
他心中一哽,迟迟说不出话来。
到底一个是他的外室,一个是与他骨血相连的孩子,故人已逝,他又如何不会心软。
可他之所以将两人牌位供在庄子上,也是因为比起对她二人的愧疚,其实他对于妻子路氏的愧疚更多。
温初云惯会察言观色,见温相迟迟不语,且面有纠结郁色,便知此事也不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
故而咬了下唇,梨花带雨的出声道:“爹爹,女儿本也是孝心,就算您不惦念与我小娘的感情,可也应该可怜可怜我兄长啊,他又何错之有,不能堂堂正正入族谱也就罢了......如今人没了,可他也是爹爹的孩子,为何连将牌位供进庙里都不行?”
温雪杳虽别过脸,却一直留意着旁边的动静。
她甫一听温初云方才的话,先是一愣,继而难以置信的看向哥哥。
温初云为何说——不能堂堂正正入族谱也就罢了?
温雪杳不信温初云连庶子本就入不得族谱都不晓得,所以她既然知晓,此时说这话又是何意?
她的心越跳越快,脑海中回现出方才温初云对着温长青哭诉,而后者却一副三缄其口讳莫如深的模样,不仅如此,方才兄长面上似乎还隐隐有愧疚之色?
他为何会对那对母子展露愧疚?
温雪杳当即便意识到这其中定然藏有自己所不知道的真相。
她的胸腔剧烈跳动起来,连被宁珩握住的手都开始不住地发抖。
站起的身子有些摇晃,身侧似乎有人扶了她一把,但此刻的温雪杳却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的目光在双眼低垂的兄长面上扫过,最后落在温相脸上,她颤抖的抬起手,连指着温初云的指尖都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