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莫迟调笑似地瞥了杜昙昼一眼:“这招我也会。”(第3/3页)
冉遥的手在水图上慢慢划过,找出了国舅爷曾经下令行驶的两条路线。
冉遥告诉杜昙昼,最开始乔和昶选择的路线十分常规,是官船经常会走的一条路。
那里的水面下何处有暗礁,何处有激流,只要是熟练的船工,都会非常了解。
算起来,是相当安全的一段航路。
但乔和昶后来更改的路线却不同。
那条线路要从许许多多小岛旁经过,别说岛上容易藏着水匪,就连岛边的离岸流和礁石,都足以让最老练的舵手束手无策。
冉遥:“这段航路的湖水也不够深,对于水匪常用的小船,自然是来去自如。但像运盐船这样吃水重的船只,就很容易搁浅了。”
杜昙昼知道冉遥所言不虚,这条路必是礁石丛生,否则这艘官船怎会搁浅于此?
恐怕那群水匪本来是想整艘船拖回匪寨,没想到经过容岛时,官船驶过暗礁,被搁浅在此,无法继续行进。
水匪无奈之下,只能抢走官盐后,将船弃置于此。
冉遥捋着胡子,困惑道:“这条路一不方便官船行走,二又靠近各处岛屿,水匪能悄无声息地从岸边靠近,三则尤为适合水匪驾小船逃脱。这三者相合,怎么看都不像是条合适的水路,国舅爷如此了解临淳湖的情况,不该犯这样的过失啊?”
杜昙昼重新举起手里的信,把国舅爷在信上的指示又看了一遍。
莫迟盯着那幅水图,不言不语。
冉遥想了半天,也没得出结论,见带来的州府官员和侍卫在外面探头探脑,便对杜昙昼说:“杜大人,这水图是国家机密,所以才藏着舵楼的暗室内。你我还是先出去吧,省得被有心人窥探去了,后患无穷。”
走出舵室,四周搜查的卫兵也回来了,都说一无所获。
冉遥下令道:“将被杀官兵的尸身好好收敛,带回州府。核实身份后,就派人通知他们的家人到府衙来,本官要亲自接待。”
回身又对杜昙昼道:“杜大人,既然此处已探查完毕,你还是先随我会馥州城吧。这些官兵的后事还需要我去善后,至于追剿水匪一事,还需等我禀报了乔国舅,才能另行定夺,毕竟官盐从开采到运输,都是由他全权负责的,我也不好插手。”
杜昙昼明白,馥州地方官难做,从善如流道:“一切悉听冉大人安排。”
回到客栈,已是黄昏时分。
杜昙昼本想和莫迟吃了饭再上楼,但莫迟拉着他直奔楼梯,急匆匆要回房。
到了客房门口,莫迟推开杜昙昼的房门,把他拉了进去。
杜昙昼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古怪的闷笑,低声道:“原来莫郎将火急火燎地上来,就是为了与我同处一室。早知你这么心急,昨夜是不是就该——”
“我在官船上发现了乔沅的东西。”莫迟从袖管里取出被布块包裹的玉镯,伸到杜昙昼眼前:“你看,这块布是从乔沅的衣袖上撕下来的,上面的花色都洗褪色了,正是你我初次见她时,她穿的那身衣服。”
杜昙昼一愣,目光集中到莫迟手中的东西上。
莫迟掀开布,露出藏在里面的玉镯。
此镯碧绿如翠,水头清亮,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放眼整个馥州城,除了京中富商,也只有国舅的女儿能用得起这么贵重的首饰。
杜昙昼蹙额:“乔沅的首饰为何会在官船上?难道她被水匪劫了?”
客房的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辛良遥带着满脸惊慌与紧张,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声音都变了调:“乔沅被水匪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