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莫迟调笑似地瞥了杜昙昼一眼:“这招我也会。”(第2/3页)

“这只是我的猜测,冉大人可以再仔细想想。”

冉遥郑重地点点头。

去船舱进行搜查的侍卫出来了,对冉遥抱拳道:“回禀大人,官盐全数被劫走,一袋不剩。”

船下,站在四周水域里探查的船工也向他喊道:“大人!这艘船是触及了水下的暗礁,才搁浅在此处的!若不把礁石凿掉,恐怕划不出去!”

坏消息接踵而至,冉遥愁眉耷拉眼,人都感觉老了十岁。

“杜侍郎,同我移步到船舱内吧,看看那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杜昙昼随冉遥进了船舱。

莫迟避开满地的尸身,走向后甲板。

这里就是那四个侥幸逃脱的官兵,见到芦苇荡里的神秘人的地方。

莫迟站在甲板上,向后侧方看去,这里的护板比船头要高得多,也许是为了防止水匪从后方偷袭。

莫迟站在护板边上,往船下看去。

若是有人藏身在官船后的芦苇荡里,以护板的高度,那人如果漂浮在水中的话,其实根本看不见船上发生的事。

若想要见到船上的水匪们正在杀人,必须是位于船头两侧,才能看清船上的状况。

若那人真的是时方砚,他在船头侧方见到了水匪杀戮官兵,为何不直接在船头预警,而要大费周章游到船尾呢?

莫迟思考片刻,想着,也许是他害怕自己被水匪发现的缘故吧。

这个猜测不足以完全说服莫迟,但也给他提供了一种能自圆其说的假设。

正当莫迟准备跟进船舱时,角落里的一块布料引起了他的注意。

莫迟走过去,低头只瞧了一眼,马上认出那块布是乔沅衣服上的。

——他跟着杜昙昼初次拜访乔国舅时,乔沅就穿着这身衣服。

那时乔从露说她穿的是她给的旧衣服,袖口的图案都洗褪色了。

莫迟听到这句话,特意往乔沅手腕处看了一眼,由此记住了她那天的穿着。

乔沅身上的布料,怎会出现在官船上?

莫迟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蹲下身,捡起那块布,咚的一声,有东西从布块里掉下。

莫迟低头一看,发现那是枚翠绿色的玉镯。

是乔沅的首饰吗?她的东西为何会在官船上?难道她是被水匪劫走了?

可是——时间根本对不上,官船被劫是在三天前的深夜,而乔沅是昨日才失踪。

但这种撕下袖口的布,连同自己的首饰扔出来的行为,又很明显是在做标记,是乔沅想提醒见到的人,她就在附近。

难道她因为某种原因,躲在船舱里?

莫迟悄悄收起布块和玉镯,转身走进了船舱。

官船的舱底非常宽阔,分割出了好几间不同的房间。

其中最大的那个,是用来储存官盐的。

此时,储藏室里空无一物,只有地上洒了一些盐粒,所有的盐都被水匪抢走了。

围着储藏室转了一圈,杜昙昼忽然问:“冉大人,您说每次都是行到这片水域前,才由国舅爷放出信鸽,通知具体的行进路线,那信鸽在何处?”

“这里。”

冉遥本想说他也多年未上过官船,实在不了解其中构造,就听莫迟在身后说:“信鸽在这里。”

他站在一扇门外,门里传来鸽子的咕咕声。

几人走入鸽房,这里摆着一排硕大的鸽笼,笼中有数只信鸽并排站在栖木上。

杜昙昼一只只看过去,见它们的脚上都没有捆绑信件,看来往来信件已经被船上官员卸下,交到了掌舵人手中。

除了信鸽外,众人在船舱内并无其它发现。

冉遥提议,到上方的舵楼去,那里的舵室,应该存有盐船和乔和昶的往来信件。

船尾,舵楼。

舵室外,是官船的木船舵。

内部,木柜中,用镇纸整齐地压着十几张淡黄色信纸,上面是每一次官船行驶到岛屿水域前,乔和昶发来的行进路线。

杜昙昼从上面抽出官船被劫当天的几张纸条,细细看过信上内容,察觉到一丝诡异之处。

“冉大人,您请来看。”

冉遥接过信纸,仔细看完,不由得“咦”了一声:“国舅爷原先设定的路线并不是官船后来走的那条,而是另外一段不会经过容岛的航路。在掌舵手都已经按照他的指示出发后,他又紧急送来了第二封信,命其改换路线,走了如今的这条水路。”

杜昙昼:“这两条水路有何分别?”

冉遥指了指舵室内的一间暗房,示意杜昙昼和他一同进去。

打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适应了房中的黑暗后,杜昙昼才看清,这里原来是船上的针室。

所谓针室,即是摆放司南罗盘与水图之所。

小小的案桌上,固定着一枚司南罗盘,后面的墙上,是一幅硕大的临淳湖水路图。

直到看到这幅水图,杜昙昼才真正明白,临淳湖上的航路有多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