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6页)

虽说苗婉坚持,可他身为舅父,景阳伯那个王八玩意儿,还不如死了呢,他就相当于阿婉的父亲,却没能坚持拦着阿婉做赔本买卖,心里着实有些愧疚。

苗婉和阮嘉麟一进门,就见大舅弓着身子垂头丧气坐在炕上,心知这是觉得赔了。

“大舅,我来给你算账啦!”她笑眯眯坐在阮祈旁边,替阮祈倒了杯酒,“隔壁今年新出的黄酒,我叫孙阿达加了蜜糖,又好喝又补身子,您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继续呀。”

阮祈以为自己听错了,摆摆手,“是该跟大舅算算账,我不该纵着你这么瞎折腾。

我算了下,今天至少至少赔进去得有六十多两银子,这还是不算鸭子的钱,聚福食肆烤鸭五两银子一只,如果这么算的话,赔了得有一百多两。”

阮祈说着都有点肉疼了,要知道阮家剩下的祖业处理完也才剩了不到三千两银子,都不够一个月赔的。

苗婉哭笑不得,将酒推到阮祈面前。

“大舅您听错啦,我是要给您算账,我算您听着。”

怕阮祈又累又难受,他又胖乎乎的,再急出个好歹来,阮嘉麟招呼着徒弟们烫菜吃,苗婉赶紧拿出算盘来,算给阮祈听。

其实她心算就够,算盘是为了给阮祈听气氛。

“鸡是买的鸡崽子,后头都是二嫂用种蛋孵出来的,比外头买的便宜,卖给自家人只要二百文一只,今天用了一百只鸡,也就是二十两银子。”

“鸭子的话,兀良哈给咱们的价儿也是两百文一只,鸭绒送去千金楼,鸭肉送来聚福食肆,鸭架子和鸭货都不要钱,没成本。”

“姜汁撞奶,一共三大桶奶是三十文,姜和糖算是七十文,共计一百文。”

这就是今天所有东西的成本了,苗婉见阮祈脸色好看了些,又继续拨算盘珠子,“剩下就是您和几个徒弟还有家丁的工钱,咱们先统一算一天一贯钱,总共成本也就是二十一两左右的银子。”

阮祈眉头皱得轻了点,那也赔钱啊!

今天盲盒全卖出去才两贯钱,后头有人闻着香味儿单独要没放在盲盒里的炸货和汉堡,苗婉价格定的也特别低。

苗婉将算盘一抹,“那我再跟您算算咱们的利润,今天在快餐店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赔本赚吆喝,总共是八贯四百文的收入对吗?”

见阮祈点头,她才道,“但是聚福食肆的窑口一窑才能出十只烤鸭,即便是紧着烤也没办法供那么多客人吃上,所以今天的烤鸭全给了聚福食肆。

但快餐店和聚福食肆是两码事,当然也得给快餐店付账,就算咱们内部拿货按一两银子算,快餐店窑口大,今天给聚福食肆三十只烤鸭,这就是三十两。”

阮祈愣了下,那等于还挣着钱了。

苗婉冲他笑,“而且咱们现在价格低,等三日一过,咱们恢复原价后,光盲盒的收入就能抵得过成本,但凡卖点东西就能赚钱。

今天处理好的鸭子,明天快餐店打烊后,只怕还要麻烦你们再出一窑,那每天就是大几十两银子的利润,并不少赚。”

阮祈恍然大悟,他给忘了烤鸭这一茬,只当是给聚福食肆做的。

都是阿婉的买卖,就跟阮家以前的酒楼一样,左手倒右手,没想着还要给钱,这么一算的话,确实是挣钱,只不过没聚福食肆挣得多罢了。

苗婉声音小了点,“大舅不用觉得比不过聚福食肆,现在咱们做的东西就是给老百姓们吃的,我就是想让大家都能高高兴兴吃上肉。

等瓦市有间快餐店广为人知时,后面上新品时才会给有钱人专门做盲盒,那才是挣钱的大头呢,到时候绝不比聚福食肆挣得少。”

殊不知彩票和盲盒店只要设置几个够高的奖金,够吸引人的内容物,挣了多少个千千万去。

吃食比彩票可良心多了。

苗婉一直很遗憾没能让西北老乡们见到烟火的繁华,那就先让大家吃上美味的食物吧。

到时候甭管有钱的没钱的,都能来买个运气,最不好运也有肉吃,皆大欢喜。

阮祈被苗婉的话惊了一下,若有所思灌了碗黄酒下肚,看苗婉的眼神又惊讶又欣慰,不自觉柔软许多。

“阿婉,你……真像你曾外祖母。”

他心里最后一丝游移不定和给外甥女干活的不自在也消失殆尽,再迂腐,他也能看得出人心。

如自家老祖宗那般,当柔时如春水洒向人间,只盼着能多温暖些行人。

当精明时,雷厉风行,咬那些富户的肉毫不手软,攒下更多资本造福一方,这才是大善。

吃完了饭,阮祈也不睡了,拍拍袍子起身,“干啥还要等明天再起窑?我听着外头怪热闹的,聚福食肆那窑口这么小,晚上估计也不够卖,我带着他们几个再去起一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