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冠盖满京华(第5/7页)
点心残留着温热,兰泽左右瞅了瞅,他没有瞅见人,对方从来不过来打扰他,他心中略微多了几分好奇,只是没有到想见面的程度。
点心打开,今日阮云鹤他们出去了,所以兰泽侥幸逃脱,他已经吃过饭了,这会儿闻见点心的甜味,又饿了起来。
兰泽吃了半份点心,他把剩下的用油纸包包起来,因为对方送他点心,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留了一个自己缝的香囊在原处,当作是礼物还给对方了。
他的香囊被对方拿走了。
自那以后,对方的话变得似乎比以前稍微多了一些,表现在以前兰泽絮絮叨叨地写很多,对方只是回几个字。
如今几个字变成了几句话。
“兰泽,那一日你是跑了?”
齐星宇再过来找他麻烦已经是三日之后,这一日兰泽和另一名小书童一起去找了先生,回来的时候撞上了齐星宇和阮云鹤。
阮云鹤已经不搭理他了,齐星宇找了旧茬,拦住了他的去路。
兰泽怀里抱着自己的课业,他在这时候立刻装鹌鹑,对齐星宇道:“齐公子,奴才那一日做完了,没有找到齐公子人。”
齐星宇和阮云鹤压根不在讲堂里。
他说起话来嗓音很低,语气略软,像是小羽毛一样挠在人身上,那一双眼看一眼人又垂下去,让人不忍心责乱。
齐星宇盯着他看了一会,收回视线不耐烦道:“本公子之后也不在?今日你若是做不出来,别想在讲堂里待了。”
“你不会又要跟督主告状吧,督主这几日在查案,估计没空管你。”齐星宇这么丢下一句,顺带着威胁了他一番。
“做不出来,课你也不必上了,你自己看着办。”
阮云鹤平日里在人群中存在感低,但是没人敢不注意他,方才只是看了兰泽一眼,视线在兰泽身上刮了一道,看着兰泽在原地唇线绷紧。
旁边的小书童替他操心,“兰泽,你怎么又得罪阮世子了,上次碰洒了他们的饭菜?”
“今天晚上的课你怎么办?”
小书童对他道:“他们一向这般,若是你不做,兴许真的会为难你。”
兰泽对小书童道:“我院子里有小厨房。”
只是他烧不出来前天的饭菜。
何况烧饭那么费时间,兰泽趁着吃饭的时间做了一些点心,那些点心被他用油纸包起来,在上课之前他带去了讲堂。
点心他放到了齐星宇面前,齐星宇嘲讽了他两句,他假装没有听见,对方到底没有太为难他。
兰泽略微松了口气,他赶上了晚上的点名,只是没来得及去藏书阁,手上糊的都是面粉。
晚上的时候他想起来藏书阁没有去,如今养成了每日都过去的习惯,他什么事情都和对方讲,对方从来不嫌弃他烦,让他愈发的依赖对方。
兰泽以为没人关注他,自然不知阮云鹤身边的那一群少年经常盯着他,早就发现了他日日都去藏书阁。
“世子,你猜我们在藏书阁找到了什么。”
“兰泽日日都跟人写信,这些信都是兰泽书册里找到的。”
“不知道他和哪个整日幽会,可惜没有看到人,有了这些证据,若是送给贺大人,兰泽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信件都在阮云鹤桌子上,阮云鹤随手拿起来,每一封兰泽的话都很多,兰泽的字很好认,会说一些自己的烦恼,大多时候关注点都在课业和吃上。
笔法稚嫩,兰泽还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说了因为对方愿意听他讲那么多而感到高兴,甚至在课上写了一首先生讲的关于知己的诗。
兰泽只知道这首诗被先生讲的是知己之情,实际上这首诗大多数时候用来比喻隐晦的爱情。
诗的作者是一名学生,爱上了自己的师傅之后相思不得其解,因此留下来著名的惆怅相思诗词。
“他不知晓?”阮云鹤语气冷淡,“我看他都知道。”
国子监里严禁学生睹人,俗称有其他心思,兰泽平日里只在讲堂藏书阁活动,对于戒律堂,只听闻过,一些太顽劣的学生会在那里关禁闭。
当他在课上被戒律堂的人带走的时候,他还有一些懵。
兰泽第一反应是有些呆,他仔细地反省,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最近他没有缺勤,也没有逃课出过国子监,平日里他都在藏书阁待着。
他心中被密密麻麻的慌乱情绪填满,随着戒律堂的学生到了地方,他跪着向戒律堂的大人行了礼。
戒律堂背阳而建,这里光线很暗,兰泽跪在地上,他感觉背后爬上一层凉意,看到墙壁上的神像,莫名有些害怕。
他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戒律堂的先生看起来周正严格,桌上呈上的是一些熟悉的信纸,兰泽看到那些信纸,略有些不解。
“先生,学生不知犯了何错,望先生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