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3/6页)

——“白软梦到了自己五岁到十九岁期间发生的所有事。”

他撇了一眼谢思之,“老二时间观念不是很好,但根据推测,他开始做梦的时间应该是十四岁左右。”

谢思之描述得过于颠三倒四,并且添加了很多的个人议论和情感,他想要推测具体时间并不容易。

“十三岁,是十三岁。”谢思之强调,“我记得那年我报了个手风琴班。”

不过他的手风琴学了三天,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私教的家里。

“反正我意识到的白软已经在我们家了,我和他关系还行,经常被他缠着问小乖的事。”

谢思之啧了一声,没忘记替自己辩解, “我只是不确定具体日期而已。”

谢笃之当时问得实在太详细了,简直和审讯没什么两样。

“老二梦到的则是十三岁到二十七岁。”

谢笃之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向谢夫人,问道:“妈妈,你呢?”

谢夫人眉头紧促,“……我梦到比老二还要,从小乖五岁那年走丢开始,一直梦到他二十六岁。”

梦里她的孩子五岁丢失,十八岁被找回,在家只待了不到一年时间,受到了伤害,在痛苦中蹉跎了两年——甚至也可能接近三年,才完全从过往的阴影中走出来。

“那我的猜测应该正确。”

谢笃之说。

因为小乖的那段梦境甚至更短,比所有人都要段。

“假设我们所处的世界是A,你们梦到的、家里领养了白软的世界为B。”

“作为直线,AB并不相交。”

他说出自己的结论,“这两者完全平行,我说话的同时,B世界的另一个谢笃之可能在做另一件完全无关的事,纵使我们处于同一个时间。”

谢思之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要说初中——当然也可能是小学学过的数学知识。

又考虑到说出来肯定会被说“不要插嘴”,干脆又忍住了,只是表情愈发急切,恨不得谢笃之语速再快上一点。

“但A和B不是直线?”谢先生沉吟。

“对,A和B的本质是空间。”谢笃之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我没有理学学位,仅能向你们解释现象,而非现象背后的原理。”

纸张对角折叠,以对角线为基准,一边写有A字母,一边写有B字母。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写有字母B的那面又折叠了一下,用对角的尖尖越过了那条线,又折叠了一下,这次叠得更深,超出了原本被划分好的对角线老长一截。

他这个演示远远不够准确,甚至是存在许多想当然的错误,精准的应该是A国实验室的那个建模。

但谢笃之现在需要的仅仅是家人以最快的速度理解,以便进行下一步动作。

“由于磁场等因素的影响,空间可能会以不同的角度、甚至是方式,产生一定的映射。”

映射是随机的,可能包含过去,也可能有所谓的将来。

谢夫人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她盯着谢笃之手里的那张纸看,谨慎,小心翼翼,又不自觉透出一股期冀,“阿笃,你的意思是说,或许我们梦到的事情……可能还没有发生?”

谢笃之点头,“理论如此。”

“那应该有什么办法。”谢夫人松了一口气,“……我记得G省那边有个特别灵验的得道高人,知过去晓未来,我明天就去那边请他,看看能不能托梦。”

“还有在H省的那个庙……我回来之后就去上香。”

她罗列了大堆据说是圈子里比较灵验的存在,有佛有道,甚至还有国外一些的灵媒。

谢夫人握着丈夫的手,像是即将溺亡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记得时间,记得很清楚。”

“梦里小乖是在三月二十七号被我们赶走,让他以后自立门户的。”

那个时候距离他十九周岁生日不到一个月。

出事之前,她还在想今年应该怎么把事情办好,送什么样的礼物。

之前那些礼物他收下之后没有任何表示,谢夫人尽管有些心寒,但依旧觉得的时间能解决问题,总有一天他能理解她,不那么叛逆。

现在想想,谢夫人觉得讽刺极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梦里的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自以为是。

“我还记得其他的时间。”

在那个梦里,谢夫人依旧有写日记的习惯,把每天发生的事情,或者只是纯粹的感想记录下来,时不时还会翻阅。

不然她也不可能那么清晰记得几个孩子小时候发生的事。

她从未有哪一刻感谢过自己的习惯。

“……等等。”谢思之喊了一声妈,“今天几号来着?”

“一月三号。”谢笃之回答他,不出意外听见一声短促,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已经被结束的哀嚎。

——谢先生直接伸手打了谢思之的手臂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