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2页)

他笑道:“送你回去,省得我娘回去训我,说不知道体恤兄弟。”

沈鸢道:“谁是你兄弟。”

他道:“你管我娘叫姨母,那你管我叫什么?”

沈鸢还欲还嘴,却瞧见一群金雀卫都在,不欲与他多争,只爬上车去。

卫瓒便跟着上车。

见沈鸢又老老实实把自己裹成球,暖暖和和笼上手炉,禁不住想笑。

卫瓒忽得又想起来一事,便问:“你方才撞伤了?”

沈鸢垂着眸回:“没有。”

他便道:“胡说八道。”

分明刚才在外头揉了好一会儿,有什么可装的。

他依稀想起一件事来,沈鸢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以自己身体孱弱为耻。

怪不得不让他看。

但沈鸢这身体,若真带着伤回去……

他想了一会儿,忽得抓住沈鸢的手腕。

沈鸢一怔:“你要做什么?”

他笑道:“你就让我瞧一眼,省得我总惦记着。”

沈鸢耳根便骤然红了,说:“你惦记什么?卫瓒,我不记得我们有多要好。”

他也不同他辩,反正这小病秧子也没什么力气。

沈鸢挣了一下手腕,没挣开。

又挣了一下。

气得已开始咬牙了。

他忍不住笑着凑到他耳畔去。

喊了一声:“你让我瞧一眼,沈哥哥。”

++++

梁侍卫眼看着马车夫正欲扬鞭启程,却忽得想起一事,在马车帘外喊了一声:“沈公子。”

那马车里寂静一片,却无人掀起帘子,只半晌传出一声来:“何事。”

这行径有些轻慢。

梁侍卫却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

反倒定定抱了一拳,问:“若日后再有阵法相关,卑职可否上门请教?”

隔了许久,那马车里才轻轻传出一声:“可以。”

梁侍卫道:“多谢公子。”

这才离开了。

帘内,沈鸢一手死死攥着车帘,生怕让风掀起一星半点的缝隙来,另一只手捉着自己散落的衣襟。

玉似的脊背伏在柔软的绸缎之间,在昏暗的车内格外漂亮,也透出了肩胛骨处一片乌紫的淤青。

车外梁侍卫的人声,惊得那脊背一颤一颤,越发晕染开了胭脂似的红色。

待到人走了,沈鸢攥着窗帘的指尖不住紧绷用力,道:“看够了?”

却冷不防被微凉的药膏激得一颤。

便微微睁圆了眼睛,既惊且怒:“卫瓒!你做什么?”

他匆忙就要伸手要将衣裳拉上去。

却又被卫瓒一手捉住了手腕。

这次轻轻按在了背后。

仿佛有轻缓呼吸落在他的肩颈,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细细的颤栗。

便不见那位小侯爷低低垂着眉眼,耳根也泛起了红。

声音几分喑哑,几分温柔:

“上了药再回去吧,否则我没法儿跟你那两个侍女交代。”

“下次还怎么带你出来。”

沈鸢被制着手腕,皱眉挣了两下,道:“用不着……”

那药膏被匀开时。

终究话又卡在了喉咙。

连眼尾都因羞恼赤红。

心想,出来个屁,下次谁跟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