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官舅爷嫖出强奸案 罢贪官逼宫常委会(第10/14页)
只是,让郝国光没有想到的是,黄小娜竟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单纯。
一个女人,如果不想让自己的男人安生,那么,她所能够使出来的手段,几乎是千奇百怪、应有尽有的。刁月华没打算让郝国光安生,至少,她不认为这个男人可以心安理得地既拥有她这个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又拥有黄小娜这样非法律意义上的情人。她可以容忍郝国光偶尔出出格,在烟花场所时不时找个把小姐,打打野食,但她绝对无法容忍郝国光长期把黄小娜包养下来,并且给她买房子、买轿车、注册公司——这家里的每一分钱,都是属于他们夫妻俩人的,凭什么要花在她这个小狐狸精身上?
有时候,睡到半夜三更,刁月华会突然惊醒——天知道她究竟睡着没有——反正她会尖叫一声,那声音,尖利而人,然后一骨碌翻身坐起来。刁月华的尖叫声,吓人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不管郝国光睡得有多死、有多沉,只要刁月华的一声“啊”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郝国光一准会打一激灵,再打一冷颤,非醒来不可。从梦中惊醒的郝国光,等七魂六魄归位以后,就会看到,自己的妻子正用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神盯着自己。接下来的情节,跟劣质影视剧里面演的差不多:无非是刁月华缠着郝国光,非要他老老实实交代:除了黄小娜,是不是还养得有别的女人?是不是还背着她,招惹了别的骚货?
这还不算狠劲的。有时候,夫妻俩偶尔尽释前嫌,暂时忘记黄小娜,乐和着做做功课,正在紧要的关头,刁月华突然会把郝国光从自己身上掀下来,掐住丈夫的命根子,尖着嗓子问他:黄小娜在床上是不是很风骚,是不是很会勾引男人?那口气,完全是一种审问犯人的架势。
郝国光哪受得了这个?怎么着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刁月华这样可着劲折腾他,不是要他的老命吗?郝国光曾经试图好好跟自己的妻子解释解释,说黄小娜只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实际上,黄小娜就是他们夫妻俩的赚钱机器……但刁月华不依。女人的泼辣劲上来了,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刁月华说,既然是“机器”,那就另换一台用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天底下多的是,又不是只有黄小娜会经营公司?还真不是靠解释能说得清的事情,郝国光越解释,刁月华的理由就越长。郝国光就特烦,大男人家的,整天陷在女人的口水堆里,唧唧歪歪的,算是嘛事?夫妻间的事,那是怎么扯,也扯不清楚的,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黄小娜,就更扯不清楚了。郝国光真是拿刁月华没法子:哄又哄不住,下狠手收拾收拾这个泼辣女人吧,又怕女人家一时性急,坏了自己的大事……郝国光心里明白,女人家是最容易失去理智的,尤其是在情感方面,跟人争风吃醋的事,十有八九会让女人昏了头。
惹不起,还躲不起?郝国光就尽量不回家,白天猫在办公室里,晚上不是在K厅,就是在洗浴中心和牌桌上,要不,就躲在黄小娜的温柔窝里。
这样的日子过得有气无力,不光原来每天定时定量的甲鱼汤没得喝,还得跟妻子怄气死磕,郝国光就有些蔫,一天到晚无精打采的。好在黄小娜是个极端乖巧的人,看在眼里,却不闻不问,只是尽可能地给予他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温存。
郝国光和刁月华的冷战持续了两个多月,就在郝国光有些撑不下去的时候,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
一天下午,三点多钟,郝国光正跟几个煤矿上的老板在茶楼上打牌。也是手气好啊,小半天的工夫,就赢了好十来万。郝国光琢磨着,照这个手气,等到吃晚饭的时候,非赢他妈个二十来万不可。手机响了老半天,他顾不上接。过了一会儿,又响了,他掏出手机,本想摁掉,一看,是黄小娜打来的,就接了。黄小娜在电话中说,下午难得有闲时间,让郝国光陪她去一趟时装商城,想买几件衣服,顺便散散心。郝国光刚抓得一手好牌,一心想胡个杠上开花,舍不得,就不想去。
黄小娜说:“不去也行,以后,别再来烦我就成。”
黄小娜的话中三分威胁,七分娇嗔,郝国光的心里就有些痒痒的,女人嘛,好穿好打扮,反正也赢了小十来万了,给黄小娜买几件时装,借机献献殷勤,也没什么坏处不是?
他把牌一推,说:“不玩了,不玩了,出去一趟,有事。”
那天下午,郝国光陪黄小娜把时装商城楼上楼下逛了个遍,也没见黄小娜看上哪件衣服。四点半的时候,黄小娜接了个电话,是公司那边打过来的。公司的人汇报说,邻省一家钢铁冶炼企业的老总路过蓟原,问黄小娜是否陪人家吃个饭?黄小娜说,晚上的饭局她和煤炭局郝局长都参加。她嘱咐公司的工作人员,接待规格要高,登记宾馆的时候一定要总统套房,还有,晚饭后的娱乐活动,安排扎实点。郝国光认识那个老总,该企业一直是华源煤炭经销公司的大客户之一,他们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