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血 第二章 危险!(第9/11页)

“什么?放屁!”骆铃几没尖叫起来,“要我三跪九叩,你以为真的有神啊?”

“没有神?你给鬼缠着的时候谁救你!”老头子也光火了,他决定寸步不让,“好,也让你长长见识。你们要是不束手就缚,我可要倚老抓人了!”

骆铃一听,要动手?这可乐了。“你要抓我们?还是小心走路,省得卖老不成摔坏了老骨头吧。”

老头子眼色一冷:“这位小姑娘的嘴好刁。”

骆铃巴不得来一场武斗把刚才的恐怖记忆挥去抹掉,“我的手更刁。”

“贵姓?”

“本小姐姓骆。”

“骆小姐,”老头子的脸映着烛光,像镀了一层金一般,“我现在要你马上跪拜神明,祈求神灵原谅你不知天高地厚,出言无状,否则,你就要负起一切责任。”

“我为什么要跪、要拜的?”骆铃蛮强地道,“我要负什么责任?”

“那你就别见怪了。”老头子森冷地说、那烛火只增添他的幽森,不见得能增他生命里的热力。你要干什么?骆铃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打你耳光,”老头儿说,“代神明掌你的嘴巴。”

“什么!”骆铃叫了起来,“你自己有本事就过来打,别装神弄鬼的!本小姐一向不怕人动手,只怕人不出手。”

“好。”老头子一字一句地道,“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老头子左手拿着鼓棰,冷着脸,向骆铃走来。

牛丽生和温文不禁都为骆铃但心了起来。

牛丽生就拙于言辞,骆铃在不平社的位份又比他高,他明知骆铃所作所为,好像有点不对,而且也有点不对劲,但他也不如何去阻止她是好。

就这么几句话下来,骆铃已把老头儿激怒了。

动武已在所难免。

温文则不是这种心情。

经过刚才那如真如幻的一幕,他对骆铃竟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所以当骆铃向顾步狡辩之际,他只是在想:怎么一个女子竟可如此咄咄逼人、蛮横无理?自己日后如何跟她长相厮守?这样想着的时候,竟似把骆铃当成是他的老伴了。

也就是那么一阵幻想,骆铃已跟顾步语言上冲突了起来。

眼看顾老头儿要动手了,牛丽生和温文连忙站到骆铃身前,要护着她。

顾老头子见此情状,忽发出一声森冷的笑:“哦?三个年轻人,对付我一个糟老头子?”

牛丽生一听就泄了气,让开半步。

温文正想劝说几句,骆铃已推开了他,挺身大声说:“对付你这种妖物,才用不着三个!你年纪大了,但我是女的,我来对你,这可公平了吧——”

话未说完,“啪”的一响。

骆铃已吃了一记耳光。

老头子出手是那么快,就像一条毒蛇一般叮了对方一口,立即又回复原状。

快得牛丽生和温文都不及出手阻拦。

骆铃也不及闪躲。

然后顾老头子这样说:“我已打了。现在,你们要自己去警局,还是要我绑你们去?”

骆铃的颊上出现了五道瘀纹——那原来可能是赭色的,但因在红色的灯光映照着,所以成了灰色——她认为是奇耻大辱。

——虽然这“奇耻大辱”是因“自取其辱”,但一个在怒忿中的女子又怎会理会这些什么前因后果?她立即还击。

——连她的父母,也不曾这样掌掴过她,这叫她怎下得了这口气!

人为了一口气,是什么都干得了来的。

骆铃一动手,温文和牛丽生也只好动手;因为就算没有那一巴掌,也谁都可以看得出来,骆铃不会是这枯瘦老头的对手。

这一个事实,大概除了骆铃自己看不出来之外,无论是谁都看得出来了。

牛丽生是扑向顾步。

他想跟他较量较量。

——以武会友,本来就是他最大的职志。

温文则是要上前拖住骆铃。

他要把她拉开。

他觉得那老头儿危险得就像一只将被引爆的黄色炸药。

何况三个人去围攻一个老头子的事,在场的三人——就算是一向撒赖的骆铃——也都不肯干的。

只不过,当他们三人一齐有所动作的时候,乍眼看去,是不是像极了三人都向着一个老头子出手?连顾步也这样认为。

所以他马上反击。

一张符,突然贴问牛丽生。

那墙上的巨影,忽然跑落下来,痛击温文。

如果牛丽生和温文不是因为悬念于骆铃的安危,这局面恐怕要比现在所发生的更糟。

影子毕竟不是人。

有光才有影子。

影子有没有生命。

可是,这值上的巨大影子,竟然“活”了起来,腾身向温文扑击。

温文一面退避,一面骇然。

——这是怎么回事?!

相比之下,牛丽生要比温文更加惊骇。

牛丽生可以说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人、早年,他在家乡遇上饥荒,连树皮、草根都给嚼光了,有人想起去吃墓围里的死尸、他参与掘尸,忽然失足掉落到一个坑洞里。那至少有一千具以上不知在多少年前被活埋的尸体、可是同伴们并不知道牛丽生已掉下去了,而又急于走避公安人员的搜寻,全都溜光了。公安局的人把那坑洞里的泥土随便地填回去,而牛丽生就被困在坑洞下面,足足三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