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郎遭暗算(第8/9页)
但是现在可能真像卜福所说,有人说服了大悲咒、大天目他们。其实要想说服他们并非难事,可以先给一个条件,就是提供给他们皮卷准确所在的信息,这个条件是大悲咒他们现在最希望得到的。然后提出他们抢到皮卷之后要当作进见礼献给郑王,并且辅佐郑王。李弘冀被废黜,郑王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如果再有进献宝藏皮卷给元宗的功劳,那么这皇位几乎就是稳坐的。而大悲咒他们最终求取的也就是富贵和地位,如果能够跟定一个将来的皇帝,求得世代的荣耀与富贵,那比原来无名无分跟着唐德做些挖墓盗坟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强太多了。而且唐德不管怎么做、做得如何好,都不可能成为楚主。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也永无出头之日。
所以在这种条件下,大悲咒他们只需前后稍加权衡比较便会按别人劝说的去做。他们本身就是盗匪出身,飘到哪里哪里是家,并不在乎辅佐哪一个。而且如果不选择辅佐郑王,不将抢到的皮卷献给郑王的话,即便皮卷到手,他们能否逃出金陵、逃出南唐,那也是很难说的事情。
“范啸天原本不用死的,那凹入夹缝里的设置是自己人做的吧?还有之前吴王手下设的‘跤盘磨’,那个位置也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吴王那边的吧?”早在范啸天被暗算后伏地挣扎时,齐君元就已经想到自己并没有高估李弘冀。而是因为自己这边有人透露了更多的信息,并不仅仅是有人要送来皮卷。至于他现在追问这些,也并不是为范啸天的死追讨些公道。只是希望能从这些事情中找到一点儿规律,以便确定自己之前的经历是不是与此类似,而之后会不会再有这样的经历。
“你没觉得这样做的效果会更好吗?李弘冀本可得手,却差了那么一点,最终让郑王捡个现成的果子。那么当李弘冀知道全部情况之后,必然懊悔、气愤至极,这一回他必死无疑。随意,你也不用继续细问了,我告诉你,我们只是将你计划的局运作到了最大限度,以便产生最佳效果。同时我们在其中预先加入了一些我们需要的条件,以便以后能派上其他用场。你放心地走吧,此地事情与你再没有关系。”卜福最后的话让人感觉是在和一个临终的人告别。
这样的态度让齐君元猛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当初的情景再次在脑子里回放。瀖州城里自己刺杀顾子敬,但是当自己追踪秦笙笙到了临荆县,并且在北门外的山林间困住秦笙笙和王炎霸时,卜福意外地出现了。卜福之前是在瀖州城追查顾子敬遇刺事件,要做的事情也就是要把自己找出来。而卜福是离恨谷派出的潜影儿,追踪辨迹的高手,所以他能一路找回临荆县现在想来一点都不奇怪。这从金陵城里自己所有预先逃遁路线的设计都未能将卜福摆脱掉就可看出,并由此可以想象到卜福当时在瀖州城中通过自己留下的微末痕迹一个环节接一个环节地查找下来。也就是说,自己当时如果不是一步未曾迟疑地追着秦笙笙出了瀖州城,而是试图在某一个自认为安全得出乎意料的位置上躲藏起来的话,那么肯定会被卜福带着大批铁甲卫和官兵将自己擒住或杀死?自己很早之前的结局就已经和今天的范啸天一样了?
“我该去哪里?有没有给我的后续指令?”至此齐君元终于转变了原有观念,自己最初出谷所要做的刺活儿并非没有完成,因为那一次自己真实的任务只是作为弃肢或者说好听点儿是人爪,最终目的就是以死给对方下兜子。但是自己意外脱出,未让那兜子做得完美。但不管结果如何,自己出谷的活儿其实已经了了,那刺活儿再做不做都没有意义了。
“没有,不过马上离开金陵是必须的,之后你可以留在附近等指令到来。”卜福的回答似乎有些奇怪,齐君元将此处的活儿做完了,按道理他应该可以回离恨谷了。
“这里还有活儿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不需要你再做什么了,谷里也没有要我安排你做其他事情。你要是自己有啥事倒是可以趁着这空闲去办办。”
齐君元笑笑没说话,其实他早就考虑过自己下一步到底要去哪里的。卜福建议他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趁这机会去做,他之前真有过南唐刺局之后去蜀国找秦笙笙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心中对秦笙笙始终存着某种疑问,但秦笙笙和他分手时的每句话、每个眼神都像割舍不断的牵挂,始终吊住齐君元的心,让他时常会生出些心痛和心酸。
除了秦笙笙,齐君元还产生过另外一种冲动。那个宝藏皮卷是真的,虽然只有半幅在自己身上,但凭着这半幅或许也可以找到大笔的财富。甚至可能赶在拿到另外半幅的南唐皇家之前找出全部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