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5/19页)

群雄贝他忽而从极长的皮鞭,变成极短的双剑,心中无不泛起异样之感,大凡武林中人,无不知道“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

这居木宗左挑右选之下,找出了这么一种奇险的兵器,只怕这一阵会有杀人流血之事发生。秦霜波心中有数,晓得对方乃是百般无奈之下,希望以短兵刃行幸冒险,以求一线的取胜之机。要知,这居木宗虽然在十八般兵器之中,才不过使用了四五种,但其中已包括软、硬、长、短种种特点。

目下这对短剑的三十招,相信较之前面四种兵器,都凶险可怕得多,因此她心中十分警惕,不待敌人出手,先使了一招“望仙门”,首次立下门户待敌。

居木宗眼见对方摆下门户,顿时面色一变,连退了两步。他至此,实在已感到智穷计竭,但觉这个敌人,宛如金汤城池一般,休想有攻得进去的机会。

原来他在兵器架前踌躇迟疑之态,乃是计谋之一,用意要使对方误以为他已达到无所适从的地步,因而生出骄敌之心。只要有了这等心意,他就能找得到可乘之隙,虽然未必就能一定击败对方,但最低限度,也有击败的机会。可是对方反而更为慎重地摆开门户,严阵以待,完全是针对他的计谋,先行击破,这教他如何能不气馁?

这时,他斗志业已全消,呛丢下双剑,匆匆奔回浮台,顿时四面八方采声四起,湖水也为之震动。天下之间,大概除了剑后秦霜波之外,再也没有一人能迫使强敌气馁得弃械而逃,自动认输的了。这一幕连端木芙、广闻大师、雷世雄等人,无不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

回应人:重排发言时间:1998五月31日,07点08分15秒

喝采之声渐渐平息,基宁以雄壮向的声音道:“秦仙子,居木宗还有最后一拚之意,请仙子小心了。”

全场立时又寂然无声,千百对目光,都集中向西域高手阵中,但见那居木宗站在浮台边缘,手持一张大弓,背上斜背一壶雁翎箭,神色严冷肃穆之极。

秦霜波直到现在,姿式全然未变,应道:“我早就准备好啦!”

居木宗从壶中取出一箭,搭在弓上,尚未拽弓,两岸突然间哗声四起,嘈闹之极。

其中一个高举双臂,压下众声,这才厉声喝道:“居木宗,你这一场用硬箭远攻,秦仙子全无还击的机会,岂不是太过有失公平么?”

基宁高声应道:“秦仙子也不反对,你们叫什么?”

那人方要开口,秦霜波已道:“诸位英雄听我一言。”

她话声一出,顿时人人缄口静听。秦霜波安恬宁谧的声音又升起来,道:“这武功之道,玄奥无涯,若论这一阵的印证方式,表面上我全然无法反击,殊为吃亏,但武功炼到高深之时,最重要的乃是心志,如若心志被夺,则受创之深,尤过于身中刀剑。”

这番话,只听得众人似懂非懂,因此又有人叫道:“无论如何,这等比武法大失公平,除非他射过几箭之后,也让别人射他几箭。”

人人都赞成此语,是以嘈声大作。秦霜波举起左手,顷刻之间,众声皆息。她这才说道:“我想奉告诸位英雄一则有关箭术的小故事,战国之时,魏国有一位神箭手更羸,天下皆知,一日,与魏王同行于京台之下,更羸对魏王言道:巨能不用硬箭,仅须挽弓虚发,便把空中之鸟射下来,魏王讶疑之极,道:难道射术到了至精至妙之境的话,竟可以达到这等地步么?此时,空中有鹏鹰自东方飞来,更羸略加观察之后,当即虚发一弓,弦声响处,那鹰立时坠地。”

她说到此处,话声略顿,全场一片寂然,人人瞠目侧耳的听着,但觉射术到了这等境地,果然大是骇人听闻。

秦霜波微微一笑,又道:“魏王虽然亲眼所睹,但仍然有疑惑之色,左右拾鹰呈献,魏王发现鹰身上竟有箭伤,不过箭痕已合,并非新伤,此外,别无一点受伤迹象,这时他不能不相信,极口夸赞更羸射术之精。”

她又停歇了一下,两岸人丛之中,有人高声说道:“既然箭法射术,竟能精妙至此,秦仙子何必让对方施展?”

众人纷纷出言支持,顿时又噪声四起,喧闹之极。基宁偷觑疏勒国师一眼,但见他微微含笑,意态自若,心中甚是疑惑。心想:“假如秦霜波趁机拒绝如此比武法,则居木宗岂不是没有扳回败像的希望了?”

他忍不住洪声喝道:“秦仙子坚信必可抵敌得住居木宗的箭法,诸位旁观之人,何故嘈闹不已?”

众人自是不服此言,纷纷反驳,场面更加混乱。秦霜波又举手示意众人不要争吵,待得众声已歇,这才说道:“更羸此时方向魏王解释说:此鹰被臣虚弓射落,虽然是臣的射术过人,弦声劲厉,有穿云裂石之威,但尚有一个主要原因,可以称之为‘孽’。这便是此鹰与常鹰不同,大王定已注意到此鹰飞时速度甚缓,其音甚悲,臣已察知其中孽因,方能以虚弓落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