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4/5页)
阎晓雅轻叹一声,道:“如果躲到佛门中还不行,请问何处找寻安全?”
连四忽然改变话题,问道:“檀月大师武功如何?”
阎晓雅道:“武功?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她不懂武功。但佛门中她很了不起,经藏戒律固然十方同敛,行持功夫更是精深严谨。她已经三十年不曾躺过,你信不信?”
连四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无怪她禅房内炉香无味,显然被朱七幻智珠侵拢过,但她仍然坐得端庄壮严,我想念她纵然已被幻智珠所迷,也肯定能坐得四平八稳。”
阎晓雅想过去瞧瞧檀月大师,连四阻止住她,道:“不必了,既然我瞧不出她究竟有没有中毒,可见她已有神通,不是你我能够测度的。”
他停一下,又道:“你本身问题才麻烦,有没有办法不让小辛担心?”
阎晓雅寻思一会,面上神色和语气更为温柔,道:“你认为她会担心?”
连四丝毫不被她任何态度影响,板着脸道:“我只是尽朋友的本份。可惜你没有当他是真正的朋友。你似乎利用每种形势对付他,包括用你生死安危拖累他在内。我很不明白。”
阎晓雅道:“天啊,你竟是如此卑鄙如此没有感情的人?”
连四道:“你是远不如他另一个女朋友。”
阎晓雅几乎跳起来,急急问道:“谁?他的另一个女朋友是谁?”
连四道:“好,我告诉你。最好天下人都找她而不找你,这个美丽的女孩叫绿野,是海龙王雷傲侯的孙女。”
阎晓雅楞了一阵,才道:“你讲笑话,绿野是你的未婚妻。”
连四道:“世俗的形式岂能束缚得住我们?你敢不敢违背世俗的传统和礼教?”
阎晓雅明白了,因而叹一声,道:“想不到,真想不到!怪不得你会来救我,你和小辛绿野,唉,这本账一蹋糊涂。”
连四严肃地道:“你好自为之,如果冤枉送了命,与小辛无干。我们代表他说明一切,透露不少秘密。”
湖边倒映满天霞彩,拂水柳丝使人泛起飘逸之感。但亦不能触起离愁,杨柳和离别自古以来就分不开。
“灞桥柳色,年年伤别”、“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柳外青聪别后,水边红袂分时”、“拂水飘绵送行色”等等。
柳树下湖水边,一个年青以异样神彩眼光迎接冉冉行近的少女。她清丽脱俗的腰姿,几乎使霞彩水色山光还有垂柳都为之失色。
“杜若松,约出我出来有什么事?”
青年深深叹口气,才回答道:“我本不该约你。但阎晓雅,请莫嘲笑我,我再见过你这一面,才走得安心。”
阎晓雅温柔地瞧他,用低沉磁性声音道:“那天早上,你似乎宿醉未醒,跑到庵来看我一眼,然后就走了。为什么?”
杜若松道:“我一定要看看,小辛女朋友能够做小辛的女朋友,只有天仙子。”
阎晓雅道:“你不但错,而且错的厉害。第一我不是仙子,第二我不是小辛女朋友。”
杜若松道:“你是。因为小辛是魔鬼,只有天上仙女才敢做他女朋友。”
阎晓雅笑笑,她知道最好别跟咬牢地瓜不放的年轻人争执,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杜若松又道:“我平生从未见过美丽如你的女孩子,现在能见你一面,我很满足,我要走了。”
阎晓雅道:“你走吧,任何人终须一别,绝无例处。这是我的感想。”
杜若松道:“对,但我从前永不曾想及这一类事情。老实说我从没有真正瞧看任何女孩子,我须要冷酷无情独来独往!但我很耽心见不到你这一面。”
阎晓雅道:“我答应就一定来。”
杜若松道:“但我早上就忍不住来到这里,一直站在此地。我看见一个女人,由两个男人陪同去到进入竹林的路口,那个女人本来很年轻,忽然变成老太婆,独自向夕照庵走去。两个男人匆匆离开,好象很害怕……”
他说的女人自然是朱七,但他何以忽然提起?
杜若松年轻的脸庞浮现鄙视神色,又道:“两个男人是谁?你决猜不到。一个是无心道人,声音尖涩难听。我讨厌他。阴阳怪气又不是真正出家人。”
阎晓雅讶道:“莫干山的无心道人?他是出名的狠脚色,手段阴毒诡诈无比。无心就是没有心肝的意思,他怕谁?”
杜若松道:“当然是怕小辛。但他也怕那女子,对她完全是一副恭敬奉承的样子,看得我想呕。”
阎晓雅道:“另一个男人是谁?”
杜若松的声音中不满之意更浓,道:“是我的老大,淮阴忠义堂龙头大哥鬼斧神工祖怀。我亲眼见他那副卑恭奉承的样子,是我亲眼所见,绝对不假。”
显然他心中的偶像忽然破碎,使他又悲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