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军车夜破白骨刺(第7/11页)
鹿敬天道:“您把在下打伤,最好使在下昏迷不醒,装出好像您及时发觉在下行刺而施以反击。这一来,在下虽然失败,却可免去杀身之祸。”
朱一涛道:“此事于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有何不可?”
鹿敬天大喜道:“那么就这样办,在下到时先把白骨刺丢在您脚上,您击昏我之后,最好还查看此刺一下,等胡老骚回去后报告上去,在下就没有一点问题了。”
朱一涛颔首道:“行,就这么办。”
鹿敬天嚎懦一下,才又道:“可是有一句请朱大侠万勿见怪,那就是下回咱们相遇,在下仍视朱大仪为本门第一号大敌。”
朱一涛道:“这样就对了,我也得告诉你,下次咱们斗上的活,你务须提防我的攻击才好。”
他们终于挤入店内,和另外四人合成一桌,伙计开上数式小菜,另外有馒头、面条等等。
朱一涛和鹿敬天边谈边吃,自然这时谈的都是乡间之事,由于朱一涛袒护过鹿敬天,所以他们的谈笑,倒像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用毕晚膳,众人又回到车上,继续出发。这时鹿敬天便和朱一涛坐在一起,大概走了两三里路,鹿敬天忽然哎的叫一声。
黑暗摇簸的车厢中,有人点了火折查看。
本来在拥挤的车中.不易查出发生何事。可是在朱一涛四下之人,都趁火折之火,向他瞧看,并且都极力缩开,以致朱一涛和鹿敬天二人,四周都腾出地方。
众人但见鹿敬天是跪着的姿势,一只手的手腕,被朱一涛握住。但见鹿敬天热汗直冒,满面皆是痛苦之色。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朱一涛宛如不觉,甚至连瞧也不瞧众人一眼,冷冷道:“鹿敬天,你这等阴谋诡计,岂能瞒得过我?”
鹿敬天直到对方的话说完,方始哼了一声,能够开口说话。他震恐地道:“朱大侠饶命……”
朱一涛又冷冷道:“你以为早先那番鬼话,就可以哄得我相信么?你的道行还差得远呢!”
这时另外又有人点燃火折,车厢更明亮了,照出地板上有一根白色细刺。
鹿敬天眼中射出惊怖之光,望着朱一涛。
朱一涛又道:“你虽是丢下了一根白骨刺,但掌心还有一根,我可有猜错么?”
鹿敬天虽然没有回答,可是朱一涛已抖动一下他的手。但见他手掌一摊,一根白色的细刺,掉在地上。
朱一涛用另一只手掴了他一记耳光,只见鹿敬天不但半边面马上红肿,而且口鼻都流出鲜血。
朱一涛眼中射出残忍冷酷的光芒,狞笑道:“你的道行还差得太远。”
鹿敬天似是受到莫大的刺激,突然说道:“朱大侠你如何瞧出破绽?在下自问没有露出一点儿马脚呀!”
朱一涛道:“好,我告诉你,让你死得瞑目。头一桩这白骨刺之毒,无药可解。我就算能压制毒力暂不发作,但你们擒下我之后,亦无解药。可见得许士元乃是存心取我性命。对不对?”
鹿敬天困惑地道:“对是对了,可是这一点跟在下露出马脚之事,可说是风牛马不相及。”
朱一涛道:“你这样想就错了,试问既然许士元有意取我性命,当然希望定能成功,那么他派出之人,不用说也是他信得过的一流好手,然而你一下子就把底都给露了出来,简直像是个天生的叛徒一般。许士元身为智慧门第二把交椅的人物,眼力岂有如此不济之理。”
这话听得鹿敬天目瞪口呆,可是四周之人,都反倒越听越迷糊,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如果不是见到鹿敬天痛得一头大汗的样子,他们一定不再瞧看他们了。
朱一涛又道:“除了上述的理由之外,还有一点,与你所饰的性格不合,那就是你最后向我说,咱们日后碰上,仍将以全力对付我。这等公私分明,情义两全之言,如果是对那些侠义之人说,正对他们胃口,当然更相信你了。可惜你对付的是我,这种话出自你这种性格之人口中,极不合情理,而凡是不近人情的,必是心存诡诈的好恶之士。此所以我压根儿不相信你。”
他侃侃道来,条理分明,立论精辟。鹿敬天不能不服气了,登时垂头丧气道:“怪不得大先生决定要杀死你。”
突然右边车身砰的一声大响,有人破壁而出。众人向那边惊顾时。朱一涛却同时感到在另一边的人丛中,有人向他扑来。
在如此狭小拥挤的车厢内,朱一涛纵有天大本领,也无法闪避,只有出手挡击之一途。
但朱一涛狡逾老狐,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已经感到有异。因为按理而言,这个扑来之人,当然也知道对方必出手封挡,而且他自身亦因车厢狭挤之故,无法冈开敌人的反击。
故此这个人急扑之举,也是十分不合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