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厉惩头陀识佛妖(第7/10页)

阮玉娇道:“在你来说,只须间这答案对或不对而已,如何扯得上失望这等字眼。”

朱一涛道:“因为我根本没想到秘寨方面,被你这么一提,倒是很想知道是不是另有特殊的理由。谁知你的答案如此空泛,岂不令我失望。”

他的目光转回戒刀头陀面上,又道:“咱们的赌注,甚是香艳,若是换了旁人,定要自甘认输,以便获得阮玉娇。但我相信大师你却视她如洪水猛兽,断断不愿让她长居寺中。因此,本人今日可以领教得到大师的绝代刀法,毫无疑问之事。”

戒刀头陀双眉一耸,两眼的光芒陡然强烈了许多,使得他那张充满了风霜痕迹的面庞,竟变得年轻了不少,同时又似是生气勃勃,豪情四溢。

他道:“朱施主既是如此执着,贫钠若不遵命,只怕无法善罢甘休。”这时连阮玉娇也惊异地望着这位有道高僧,心想:“他如果不是出家修行的话,必定是个豪气迫人之士。”

朱一涛点点头道:“是的,纵然大师这一回能使本人罢手,但本人仍要勇寻途径,总归迫得大师非出手不可。”

戒刀头陀单掌问询,道:“请。”

朱一涛拱手道:“大师请。”

他们每人只说了一声请,整座院落,马上就变得寒冷森杀,同时冷风拂拂,劲气激荡。使得站在院中的阮玉娇,但觉口鼻问压力陡增,渐有难以呼吸之感。

她出身于天下知名幻府,修习的是上乘武功,自是深知这等情形,乃是这两位功力绝高的当代高手,各以奇功和斗志,催发出特有的气势。由于双方旗鼓相当,互相鼓荡冲激,是以使得整座院落中,气压和温度都与平时不同。

单单是这等惊人的气势阵仗,在当今之世便已极难得睹。何况接着下去,他们更将以刀、剑两种绝艺,拼个高下,实在是武林中千载难逢的盛事。阮玉娇其盛,心下大是欣然,连忙退得远些,避开这当代两大高手的凌厉气势。

那戒刀头陀与朱一涛两人,兀自对峙互视,未有行动。

可是院落中劲气激荡,风声渐见强烈。

他们身上都没有兵刃,因此,虽说未一涛外号是孤剑独行,而对方的法号简直就是戒刀,却似乎是虚有其名,根本上没有刀或剑。

朱一涛举步迫去,口中道:“大师的气势,好生坚凝强大,佩服,佩服!”

戒刀头陀豪迈大笑一声道:“朱施主好说了,贫僧只不过……”

他的话说到此处,就不得不中断了,原来朱一涛已竖掌疾劈,姿势之轻灵美妙,竟然令人难以形容。

戒刀头陀翻掌迅架,双方出手,都快如电光石火,叫人几乎瞧不清楚。

他们两掌碰了一下,居然发出来铿锵的响声。

但见采守势的戒刀头陀,身躯一震,然后退了两步。

这一招乍合即分,宛如浮光掠影,实在没有什么看头可言。

然而在一旁观战的阮玉娇,却瞧得目瞪口呆,玉面变色,似是因见这两大高手的武功,大大超乎她意料之外,是以十分震动。

她己看出那朱一涛虽然是赤手空拳,可是他的招式身法,强烈地表现出剑的味道,以轻灵翔动为主,而那戒刀头陀则是坚凝沉实,具龙虎之姿,表现出来的完全是刀的味道。

换言之,他们虽然不曾手执兵器,可是他们的本身,就生像是各有所擅长的兵刃一般,随时随地得以发挥出惊世骇俗的威力。

戒刀头陀虽是连退厂两步,但并尤败相,甚至眉耸目扬,神态更见威猛。

他舌绽春雷,大叱一声,迅快跨步欺身,挥掌反击。

他的掌势宛如长刀电劈,去势凌厉无匹。

朱一涛双手化作阴阳之势,疾推出去,封闭敌招。

双方掌势又碰触上,铬的一声,这回轮到朱一涛身子后退,也是退了两步。

阮玉娇虽然一共只看了两招,但芳心中却已充满了惨烈之感,就像是两国交锋,以千军万马厮杀了多时,以致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那种惨烈的感觉。

她晓得这是由于高手拼斗时,每一招都是毕生功力所聚,这一招就等如常人打架时,拳如雨下,直到筋疲力竭之时一般,因此予人以惨烈的感觉,

她舔舔嘴唇,睁大双眼,情绪十分兴奋,等着瞧看他们还有什么惊人绝艺。

朱一涛的话声,有如在地狱中发出一般,冷酷异常。

他道:“戒刀头陀,你身为佛门弟子,如何胸中尽是慧嚏残杀之念?”

戒刀头陀道:“降魔护法之举,比起个人的荣辱,自不可以道里计。”

他的声音,亦是那么冰冷无情,

朱一涛道:“话虽如此,总是有违佛家意旨。”

戒刀头陀道:“得失是非,见仁见智,朱施主何须饶舌。”

若是普通的人,看了他们的阵仗,听得他们的对话,一定感到奇怪。因为在这等盘刀压剑,生死立决之际,却忽然说起后来,所说的似乎又是不着边际的,含有哲理的话,在这等局势中,好像总是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