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卷 第 六 章 离情别绪(第6/7页)

骆驼色呈深黄,落日光呈金黄,骆驼上的两个红点,特别显眼。

近了,那是两个红衣喇嘛,骑着两匹双峰骆驼!

红衣喇嘛,向着此地来。

关山月心头为之一跳。

两匹双峰骆驼,虽不是千里明驼,可是奔跑起来十分轻快,转眼问巳到近前。

红衣喇嘛是两名中年喇嘛,神情冷峻,一起收缰停住骆驼,左边一名冷然发话:“你是从‘承德’来的汉人?”

说的是汉语。

关山月道:“是的。”

左边中年红衣喇嘛道:“江湖人?”

关山月道:“是的。”

左边中年红衣喇嘛道:“到过‘敖汉旗’?”

关山月道:“是的。”

左边中年红衣喇嘛道:“那就错不了了。”

右边中年红衣喇嘛从鞍边一具革囊里,取出了法螺也似的东西,举起来就吹。

那东西形似法螺,吹起来声也像法螺,呜呜之声传出老远。

这是通知别人。

也就是说,两个中年红衣喇嘛还有同伴。

果然,轻快蹄声,驼铃声又随风传来。

也不止一匹,来得也快,也来自同一方向。

没错,耀眼金光里,六匹骆驼,六个红衣喇嘛,飞驰而来。

转眼来到近前,停住,六匹骆驼二前四后。

前两匹骆驼上,是两名五十上下的老喇嘛,一胖一瘦,都一脸逼人的冷意。

后四匹骆驼上,是四名中年喇嘛,一样的神情冷峻。

前两名中年喇嘛,左边那名向两名老喇嘛躬身,以“蒙古语”说话。

两名老喇嘛四目闪现寒芒,目光如利刃,左边老喇嘛以汉语说话:“就是你?”

他没有明白说何指。

关山月没有说话。

左边老喇嘛又道:“有位大喇嘛因你自绝!”

关山月说了话:“是我,有这回事。”

左边老喇嘛道:“管闲事管到‘蒙古’来了,还犯了喇嘛!”

关山月道:“江湖人,天下的闲事可管,至于犯了喇嘛,应该说喇嘛犯了律法。”

左边老喇嘛两眼寒芒外射:“你好大胆,怪不得你敢管闲事管到‘蒙古’来,怪不得你敢犯喇嘛,你可知道,在‘蒙古’,喇嘛就是律法。”

关山月道:“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喇嘛不是王法。”

左边老喇嘛目光一凝:“你提王法?”

关山月道:“不错。”

左边老喇嘛道:“你是官里的人?”

关山月道:“明知我是江湖人,怎么又问我是不是官里人?”

左边老喇嘛道:“据佛爷所知,江湖人以武犯禁,不服王化,从不提王法。”

关山月道:“是不是宫里人,关系紧要么?”

左边老喇嘛道:“你要是官里人,当然可以管这件事情到‘蒙古’来,当然也可以查喇嘛犯法事。”

这么尊宫?这么守王法?

恐怕是喇嘛也怕朝廷,不敢说喇嘛也是王法。

其实,喇嘛也知道,“蒙古”各盟、各部、各旗,都归朝廷所任命之驻防大臣及地方官之管辖、监督。

朝廷虽至为优遇活佛,但活佛之为活佛,虽是得自达赖赠以“呼图克图”之尊号,实际上也是皇上的封赏。

关山月淡然一笑:“你可以放心,我是江湖人,不是官里人。”

左边老喇嘛道:“那你就不可以管闲事管到‘蒙古’来,更不可以犯喇嘛。”

关山月道:“奈何我已经管了,已经犯。”

左边老喇嘛道:“你犯了‘蒙古’大罪,所以佛爷要来拿你治罪。”

关山月道:“你等是从哪里来的?”

左边老喇嘛道:“库伦。”

关山月道:“是活佛派来的?”

左边老喇嘛道:“因为你犯的是位大喇嘛,所以惊动了活佛,能得活佛派人拿你,也是你的造化。”

关山月道:“怎么迟到如今才来?”

左边老喇嘛道:“‘库伦’太远,活佛得报太迟,不过,能在你逃走之前找到你,缉获你,就不算太迟。”

关山月道:“我没有逃走的意思,我不必逃走,你等只是找到了我,不见得是缉获了我。”

左边老喇嘛道:“佛爷找到了你,就是缉获了你!”

有把握。

口气似乎太大了些。

或许他忘了一个大喇嘛已经自绝了。

再不就是他自认比那个大喇嘛强。

关山月道:“你等凭什么抓我?”

左边老喇嘛道:“佛爷已经说过了,你管闲事管到了‘蒙古’,你犯了喇嘛,尤其是一位大喇嘛。”

关山月道:“我也说了,江湖人天下事管得,那位人喇嘛犯了法。”

左边老喇嘛道:“这话你可以到‘库伦’去说。”

他没再说,喇嘛就是“蒙古”的律法。

关山月道:“我不想去。”

左边老喇嘛老眼寒芒暴闪:“你敢拒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