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第5/6页)
“慧娘,千帆不想喝酒,我的酒兴却土来了,请替我斟一杯。”
慧娘了解地领首。
当她端起酒瓶的同时,展千帆也站起身来。
“禅决,今儿我要趁夜南下都昌,去会一些朋友,不能陪你喝酒了,请你别见怪。”
“你放心离开?”
“不放心也得放心,约是三个月前订好的。”
“是文聚还是武聚?”
“文聚-”“你哥怎么说?”
“他说滚|滚|滚”梦禅决摇头笑道:“既然千舫都放你一马了,我还能强拉你不成?你路上多加小心,尤其是夜深秋寒侵肌,当心别着凉了,要知道,会家子照样会患病的?”
展千帆的眼底,掠过一丝悸痛那句话好熟悉。
它曾经发自母亲的口中,残酷地撕裂他和展千舫的心。
“多谢关照-”展千帆的脸上迅速地掩覆一抹,诚挚的笑容:“替我向丹柔丫头问好吧:”梦禅决点一点头,挥手目送展千帆离开。
口口口口
第二天的午后。
当展千帆的船,独自向南行驶时,在浔阳江心的吟香小榭,也正在进行一项秘密的商讨“小娟,把所有的帘子都放下,别教闲船接近了。”
“是的,小姐。”
“哥,是不是事情不顺遂,你怎么不太高兴?”
“不太高兴?掬欢,我何止是不高兴,我简直要气疯了-”“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个样子P能不能说来让我知道。”
“你当我上船来做什么?我不但要告诉你这件事,我还要骂你几句呢-”“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掬欢,我不是交代你要设法绊住展千帆吗?”
“哥,你怨我也得讲道理,昨儿下午,展千帆就到郭大福那儿去了,我脸皮再厚,总不能赖到人家的家里去找窑客吧-”“窑客?莫非展千帆这畜牲碰你了?”
“没有,哥,展千帆名不虚传,他的确是个君子。”
“掬欢,我跟你提过,展千帆得意于胭脂阵里,一向在红粉帐中称娇客:你可不许陷下去。”
“哥,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想到哪儿去了。”
“没事儿就好,凭心而论,展千帆才貌出众,器宇轩昂,我素来引他为平生最大劲敌,把你扯进来,我委实有些志忠不安。”
“哥,我知道此行的目的,你快说吧,是什么把你惹火了?”
“你知不知道展千帆去都昌了?”
“都昌,那怎么可能呢?昨儿夜里他还在郭大福那儿呀!”
“偏偏他就是在昨儿夜里轻舟南下的。”
“这么说,你处心积虑所作的安排,岂不是触礁了?”
“这样就算触礁,你未免小觑你哥了,掬欢,不论展千帆走到哪儿,我也会召他回来送死的。”
“哥,你真要赶尽杀绝?”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们展氏父子,一门三杰,只要走脱其中一人,便将成为我们的骨上蛆,肉中残,留下无穷的后患。掬欢.你既然执意插手此事.就千万不能在妇人之仁。”
“好吧,哥,我说过一切依你,你这次打算怎么做?”
“我准备利用连丝藕,替我把展千帆召回九江。”
“哥,展毅臣当年的一句话逼死了爹,咱们找他讨债,无可厚非,可是陆翔青及运丝芜是局外人,你不要连他们师兄妹也算计上去了。”
“掬欢,难道在你的眼中,哥已经狂妄到了那种境地了?”
“对不起,哥,我了解你并不是穷凶恶之人,只是我推心恨火把你的宽厚给蒙蔽了。”
“掬欢,你放心吧,除了家仇,我的肩上还有许多重贵,我不会蛮干胡行,为自个儿招惹人怨天谴。
再说连明甩生前也是吾道中人,我对他们师兄妹,还有一份情谊在,我甚至还打算暗中侣他们一把,替他们挤出仇家来。”
“哥,你是说连老英雄?”
“哦,我一时疏忽了。掬欢,这是江湖中事,你就别过问了。”
“哥,我。”
“掬欢,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不能答应,咱们兄妹俩沦落江湖,已经是家门的大不幸了,而我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涯,深知杀伐岁月的无情及悲哀,我绝不能让你也和我一样在血腥中打滚。
掬欢,坦白说,眼睁睁看着你流落风尘,已经够教我痛心疾首了,我无法再忍受,你困陷在搏命搏杀的环境里,过着没有明天的日子。”
“可是,哥,你对我的悲喜了如指掌,我对你的哀乐却一无所知,这对你而言太不公平了。”
“掬欢,这世间,哥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是血缘亲人,我不为你尽心,为谁尽心。现在就等明年践满对柳大娘的承诺之后,我要立刻带你脱出这个圈子,并且替你找一个好婆家,让你有个仔归宿-”“哥,你别尽彼念我,你也得为自个儿多想想,如果你唾恨这个圈子,你也设法抽身而退,我愿意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