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二十章 情是何物偏惹恨

第二天,阮伟起得很晚,外面微微可听见人声的喧哗,如在举行盛大的节会,喜气洋洋。

阮伟刚出房门便遇见克力兀,克力兀欢愉道:“大叔,不去看乌克伦的勇士大会吗?”

阮伟听不懂克力兀说的藏话,傻呆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克力兀天真活泼,上前牵起阮伟的手,嚷道:“去嘛!去嘛!大叔一去,兰阿姨才会去,兰阿姨去了,乌克伦的勇士都会感到光荣无比。”

阮伟见他咕噜一大阵,还是听不懂一句,不知是摇头好,还是点头好,当下窘得讷讷道:“你……你……说什么?”

克力兀也听不懂阮伟的话,以为他在推辞,便诚挚求道:“大叔劝兰阿姨明天再上看龙山,只要兰阿姨今天不上看龙山,一定会参加勇士大会,往年兰阿姨没有一次不参加。”

阮伟虽听不懂,却看得出克力兀诚恳的神色,心想只有那位西藏姑娘懂汉语,便道:“你去叫阿美娜来。”

克力兀听出阿美娜三字,摇头道:“阿美娜不舒服,爬不起来,还是大叔去对阿美娜说,阿美娜一定听大叔的话。”

阿美娜正在转角处,姗姗走出,用藏语道:“克力兀不要麻烦他,他不会懂你的话。”

克力兀讶然道:“他?他是谁呀?”

阿美娜脸色一红,轻声道:“你先去看勇士大会,等会我一定劝兰阿姨来。”

克力兀不解道:“姐姐,你早上不是爬不起来吗?”

阿美娜昨晚受寒,但她想着阮伟,抱病来到这里,精神十分软弱,她低头道:“不要啰唆,你快去玩吧!”

克力兀自幼怕姐姐,伸了一下舌头,飞快跑去,跑到那头,回身喊道:“大叔一定要带兰阿姨来参加勇士大会!”

阮伟笑道:“他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

阿美娜情意绵绵道:“你……你……今天就要走了吗?”

阮伟道:“我不知道。”

阿美娜笑道:“那好,你赶紧去向兰阿姨说,过几天再上看龙山,兰阿姨便不会带你……离开……离开……我了……”

阮伟道:“到看龙山做什么?我不去,我要看你笑。”

阿美娜娇咯咯笑道:“我不笑了,你一天到晚都叫我笑,岂不要笑死我了。”

她这时的笑态更是迷人,阮伟脑筋一受刺激,双手急忙搂住她的香肩,低头就要吻她的脸颊。

阿美娜娇笑连连道:“我不要你吻,你昨天吻我,好像发疯了,叫我气都喘不过来……”

阮伟根本听不见阿美娜在说什么,他现在只想吻那令他寝寐难忘的笑。

阿美娜怕他吻,因那吻太热情了,热情得可以融化她,她轻轻一挣,闪入阮伟的房内。

阮伟失去理智,跟着进去。

阿美娜昨夜受了风凉,身子不好,这时剧烈地一动,精神过于兴奋,陡觉眩眩欲晕,站立不住。

阿美娜一笑,阮伟神志便恢复了,他伸手扶住阿美娜要倒的身体,急问道:“你怎么啦?你脸色怎么这样苍白?”

阿美娜皱眉道:“我头好痛,你……扶我躺在炕上……”

北方人叫床为炕,阿美娜学的是北京话,便管藏人的软床也称为炕,其实炕是用砖砌成的。

阮伟扶着阿美娜躺在用兽皮制成的软床上,慢慢地把她外层的厚皮衣脱下。

阿美娜心里误以为阮伟……她一把握住阮伟的双手,放在胸前,不给他再脱衣服,阮伟轻轻挣脱,立时阿美娜心跳如鼓……但阮伟并不如阿美娜所想,他把双手放在阿美娜的腹部,然后缓慢地推揉。

阿美娜顿觉腹部渡进两股热流,流入身内,舒畅无比,盏茶工夫后,阿美娜昨晚所受的寒气,全部被阮伟用内家真力逼了出来。

阿美娜的头不晕了,反觉无比地清灵,但她仍闭着眼睛,在享受那股暖烘烘的热流,在体内游来游去。

她却不知用内家真力疗伤,耗损阮伟很多的真元,阮伟见她眼睛不睁开,以为还未治好,当下加快推揉。

再过盏茶时间,阿美娜被他揉得全身酥麻,春心荡漾,她不由娇笑道:“大哥不要揉了……”

这一声大哥,这一脸笑容,侵入阮伟的脑海里,浑忘了疗伤的劳累。

阿美娜睁眼看到阮伟满面的汗珠,大惊失色,怜惜痛心道:“你……你……怎么了……”

她掏出香喷喷的绣帕,无比怜爱地为阮伟抹去汗水。

阮伟痴痴地道:“不要紧,不要紧,你再叫我一声。”

阿美娜娇羞地用手蒙住脸,娇声道:“大哥……”

这“大哥”两字听得阮伟好耳熟呀!仿佛记得以前常有一人,在自己身边,不停地唤着“大哥”。

于是,他要捕捉那人的回忆,他拨开阿美娜的纤手,如梦般地轻道:“你笑给大哥看……你笑给大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