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先声夺人(第5/7页)
刘恭正的脸上挂不住了,无可奈何地道:“那你们就戴着吧,否则倒变成我别有用心了。咳!咳!真是岂有此理。”
南宫俊道:“你不可对刘老先生太过无礼,刘老先生是仁厚长者,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忖度之!”
月女恭身道:“是!婢子无状!”
刘恭正看见这个样子,倒是不便再发作了,乃正色道:“少兄折节不访,定有见教?就请明示吧!”
南宫俊笑笑道:“老先生既然如此说,晚辈就明言了,晚辈这次是专程造访,为老先生脱祸以保清名的。”
刘恭正神色一变道:“少兄这话怎说?老夫别说已经退职,交割清楚了,就是在任上,也没做什么亏心事。”
南宫俊道:“假如老先生是清白无辜的,那就是老先生家中人太不小心。”
刘恭正一愕,道:“舍间有什么人做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大概是府上的园丁不慎,养了一窝恶蜂,飞出伤人。”
刘恭正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竟是这点小事。”
南宫俊道:“不算小事,这一窝恶蜂已经杀死了好几个人,而且别的蜜蜂只采花蜜,府上的这窝蜂却专采银两金玉等贵重之物。”
刘恭正脸色大变道:“少兄,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老夫岂不是成了坐地分赃的盗贼了。”
南宫俊道:“目前老先生与那窝恶蜂的关系未明,晚辈不便置言,但是老先生窝赃之名却是无法推诿了,因为那批赃物,在几天前已搬进府中!”
刘恭正的神色变得十分地难看,讷讷地道:“少……少兄究竟是什么来路……”
南宫俊微笑道:“这倒不忙,还是老先生把本身的立场说明一下,以便晚辈知所取舍。”
刘恭正愕然道:“老夫的立场?”
“是的,老先生出仕为官,自然是不会跟他们打成一伙的,可是那些人居留在老先生府上却是事实,所以晚辈想请问一声,老先生是否受了胁迫……”
刘恭正沉吟片刻才道:“这个老朽无以回答,如果少兄是为了他们而来,老朽只能置身事外,不加过问,这就是老朽的答复,少兄满意也好,不满意也好……”
南宫俊道:“这是什么话呢?’”
刘恭正笑笑道:“老夫退仕后,两袖清风,这栋宅子虽是老夫名下,却是别人斥资修建的,就是这句话!”
南宫俊觉得这个老儿词意闪烁,可能大有文章了,于是笑笑道:“晚辈是登门索镖的,请教老先生何以教之!”
刘恭正道:“他们出钱,老夫出智慧,盖下这片庄院,外面看起来是一家,实际上却是各起各炊。那些人做些什么,老夫不能说不知,只是不管而已,少兄如找他们办交涉,老夫只负责通知一声!”
南宫俊道:“那就有烦老先生一下了!”
刘恭正举手一招道:“芳芳,去通知宇文总管一声,就说有人找他!”
一个女郎答应而去。
南宫俊道:“原来宇文雷是府上的总管!”
刘恭正道:“他这个总管不管家里的事,专管老夫不知道的事,而且他在很多地方很多大宅院中,都兼总管之职,算起来老夫这个东家还不如他神气呢!”
南宫俊轻叹道:“老先生一生清誉,为何晚节不修与匪人为伍?”
刘恭正道:“世界上是非很难说,老夫一生清廉,却几乎弄得首级不保,也未见正义为老夫作丝毫之臂助,却是这匪类为老夫奔走营谋,脱于死罪,而且还能够保住一生名节,得以优游林下,少兄说老夫应该感激谁?”
南宫俊顿了顿才道:“老先生果然能洁身自好,仁政而爱民,天道无亏,必有以报之,如果老先生自己胡信所行违背正义,必会获罪而致首级不保!”
刘恭正抬头欲说什么!
南宫俊又道:“像这种河图洛书之学,虽穷天地之奥,却最伤人心思,非工于心计之徒,无以窥之,晚辈从这一点上去推测,也不必问老先生的经过如何了。”
刘恭正忍不住怒道:“诸葛武侯一生功名事业,可以动天地而泣鬼神,难道他也是奸诈小人吗?”
南宫俊道:“连环计火焚赤壁,甘露寺三气周瑜,在用心之仁上,诸葛孔明亦多奸诈,不过三分汉家天下,武侯一力而成之,多少还为后人做了不少事,功可盖其微节,再者他一生私德无亏,老先生又哪里可以比得上的?”
刘恭正没话说了,却听得厅外一阵哈哈大笑道:“南宫少侠出身武林第一世家,小时又有神童之称,十四岁试抡元,十六岁举试又是会元第一名,若非胸怀恬淡,早就三元及第了。刘公跟他辩口才,怎么能占得了便宜呢?”
说话中高大的宇文雷大步跨了进来,朝南宫俊一拱手道:“佩服!佩服!兄弟自以为行踪够隐秘了,想不到仍然给少侠找了来,在下却事前未得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