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莎(第6/7页)
“……边跳边转,慢慢走向美人!美人!美人!”黄油饼跳着、吼着、跺着脚。
“珊莎,有兴趣去高庭拜访吗?”玛格丽·提利尔微笑时,像极了她哥哥洛拉斯,“秋天的花朵正在那边到处盛开,果树丛和喷泉,阴凉的庭院,大理石柱廊。我父亲大人的城堡里聘请了很多歌手,他们唱得可比这黄油饼好多了,除此之外,我们还请来笛手、提琴家和竖琴手。高庭有最好的骏马,有可供你沿曼德河游玩的花船。对了,你会玩猎鹰吗,珊莎?”
“会一点。”她承认。
“噢,她好甜,纯洁,美容!蜂蜜在少女发丛!”
“你会像我一样爱上高庭的,我就是知道,”玛格丽拂过珊莎额头一髻松开的头发,“等你到了那儿,就不会想离开了。而且……你也不必离开。”
“发丛!发丛!蜂蜜在少女发丛!”
“嘘,孩子,”荆棘女王尖刻地说,“珊莎还没告诉我们,是否愿意作此旅行呢。”
“啊,我当然愿意。”珊莎道。高庭听起来就像她梦中的殿堂,那个她衷心期盼过的,美丽动人、充满魔力的君临宫廷。
“……跟随夏日里的气涌。狗熊!狗熊!全身黑棕,罩着毛绒。”
“可是太后,”珊莎突然想到,“她不会准许我……”
“她会准许的。兰尼斯特家靠高庭的支持才能保住乔佛里的王位,只要我的白痴儿子提出要求,她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他会吗?”珊莎问,“他会提出要求吗?”
奥莲娜夫人皱起眉,“这事包在我身上,当然,暂时不会把真正的打算告诉他。”
“他跟随夏日里的气涌!”
珊莎跟着皱眉,“真正的打算,夫人?”
“笑着喊香味在这弄!蜂蜜在空中!”
“让你平安地举行婚礼,孩子,”黄油饼吼着那首非常古老的歌谣,老妇人轻声说,“和我的孙子。”
和洛拉斯爵士结婚,噢……刹那间,珊莎几乎无法呼吸。她想起洛拉斯爵士穿着闪亮的宝石铠甲,扔给她那朵红玫瑰;她想起洛拉斯爵士披上白袍,无瑕、纯洁而迷人;她想起他欢喜时嘴角的小酒窝;她想起他悦耳的浅笑声和手上的温度。接下来,她无法抑制地想象如何脱掉他的外衣,如何爱抚他光滑的皮肤,如何踮着脚尖亲吻,如何将手指深深埋进那稠密的棕色卷发里,如何盯着他那双深沉的棕色眼眸,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一阵红晕爬上她的颈项。
“噢,我是女孩,纯洁而美容!跳舞不跟毛狗熊!狗熊!狗熊!跳舞不跟毛狗熊!”
“这样子你喜欢吗,珊莎?”玛格丽问,“我没有姐妹,只有哥哥。噢,求求你同意吧,求求你答应嫁给我哥哥吧。”
她跌跌撞撞地挤出言语:“是的,我愿意,比做什么都乐意。我会嫁给洛拉斯爵士,好好爱他……”
“洛拉斯?”奥莲娜夫人恼火起来,“别傻了,孩子,御林铁卫是不能结婚的。你在临冬城没有老师吗?够了,我们谈论的是我孙子维拉斯。毫无疑问,他比你大一点,但非常可爱。怎么说,在我们家里,他是最不像白痴的一个,也是高庭的继承人。”
珊莎头晕目眩,前一刻脑袋里还装满对洛拉斯的幻想,转眼间就被她们夺走了。维拉斯?维拉斯?“我,”她迟钝地说。礼貌是贵妇人的盔甲,注意言行,你不能冒犯她们。“我还没那个荣幸认识维拉斯爵士呢,夫人。他是……他是个像他弟弟一样伟大的骑士吗?”
“……把她举在空中!狗熊!狗熊!”
“不,”玛格丽说,“他没发过誓。”
她的祖母又皱起眉,“告诉这女孩实话。那可怜的小伙子跛了腿,这就是实情。”
“他是在侍从时代残废的,在他的第一次比武会上,”玛格丽透露,“他的马踩碎了他的腿。”
“冬恩的红毒蛇应该对此负责,我指的是奥柏伦·马泰尔和他手下的学士。”
“我呼唤骑士,可你是狗熊!狗熊!狗熊!全身黑棕,罩着毛绒!”
“维拉斯虽然断了腿,可他心肠好。”玛格丽说,“小时候,他常为我读书,还给我画星星的图案。你会像我们大家一样爱上他的,珊莎。”
“边踢边喊,少女惊恐,可他舔蜂蜜的发丛,发丛!发丛!他舔蜂蜜的发丛!”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珊莎犹豫地问。
“很快,”玛格丽承诺,“我和乔佛里成婚以后,我祖母就带你去高庭。”
“是的。”老妇人道,边拍拍珊莎的手臂,边给她一个柔和、起皱的笑容,“这是我的心愿。”
“叹息尖叫然后踢向空中!狗熊!她唱,美丽狗熊!我们一同,海角天空,狗熊,狗熊,少女美容。”黄油饼吼出最后一个音节,跳到半空,然后双脚重重撞地,震得桌子上的酒杯乱晃。女人们笑着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