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温迪格(第3/5页)

动作场面也是小菜一碟。但我不会事先设计动作。身为作者,本书对我是一次非常重要的磨炼机会,包括概括与设计,但我觉得把所有搏斗细节以画草图的方式展示出来作用不大。我通常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写,就像自己亲身去打架一样。

为了烘托搏斗场面,尤其你想表现其残酷和出其不意的一面,这时你就更要代入其中,现场演示出来,看看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以酒吧那一场为例,你停下来,考虑下一个动作,表演出来,再停下来,考虑下一个动作,如此下去。于是一个结果套着另一个结果,不管是出拳还是砸瓶子,连接到一起,便都一气呵成了。

当然,和其他场景一样,搏斗场面也是写写改改,反复推敲出来的。

在谈论我的作品Empire State(《帝国》)时,你问过我一个很难的问题,你问我,我是如何使那部作品保持了我的风格。读过你这部作品后,我惊讶地发现,这本书根本就不可能出自别人之手。我相信读者们都很熟悉你的作品,包括你个人网站上的文章,他们一定也会有同样的感受。所以请允许我把这个问题问回给你。你是如何让《知更鸟女孩》这部作品保持你的个人风格的?

我早就料到你会问这个问题了,不过,我也不知道答案。

对作家来说,表达是个很难捉摸的东西。如果你刻意地想要塑造某种标志性的表达形式,通常是很难成功的。如果你信马由缰,完全放开,要表达的东西自己就跑到你脑子里来了。也就是说,什么都不必在意,我手写我心,把自己的写作技巧发挥到最高水平就可以了,在这个过程中词汇选择、语言风格、人物特点、对话、故事、情节等要素会互相碰撞、交融、补充,一部完全属于你的作品便诞生了。这样的作品即便你不署名,读者也能看出是你的。

说到这本书,不得不说说米莉安。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我有时候总能听到她在我的脑子里踱来踱去,抽着烟,嘴里诅咒着她自己的命运、你的命运、大家的命运,甚至连没有橘子汽水卖的自动售货机也逃不掉她的诅咒。

另外一个明显的部分就是脏话。

很多读者都知道,我是很喜欢用脏话的,而且喜欢用新鲜的脏话。

我对脏话的偏爱是受了我爸爸的影响。可以说他这方面的影响在我脑子里始终阴魂不散。主题是始终存在的。死亡,鸟,脏话,诸如此类的东西。作家也是人,我们都有各自的小癖好,而且在创作时也会时不时地表现出来。

你已经写了一系列适合青少年阅读的中篇小说,比如Shotgun Gravy,《知更鸟女孩》的风格与青春小说完全不同,你是怎么从一种风格的作品转到另一种风格的?

我猜这恐怕就是作家的天性吧。就像演员要尝试不同的角色一样,作家也要尽可能多地尝试塑造新的人物。

但至于写作风格,也就是作者的个人风格,这部作品和以往的作品还是有共同之处的。它们主题相似,人物特征相似,说的都是两个有着惨痛经历的女性主人公,两人所走的路都近乎疯狂。Shotgun Gravy可以说比《美眉校探》或《神探南茜》更黑暗更扭曲,它的主人公亚特兰大·伯恩斯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和米莉安非常不同,但她们都与黑暗有着无法回避的关系且都经历了一系列的磨难。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对自己脑子里老是蹦出某些主题和创意的想法感到担心,但随后我就意识到,那只是我性格中的一部分,也是我创作风格的一部分。只要加以约束,不使其泛滥,那么它对一个锐意探索同一主题的作家来说,兴许并不是坏事。

《知更鸟女孩》采用了一般现在时的时态。这是你有意为之的,还是这只是你的写作习惯?

是有意为之的,这本书一开始并不是如此。初稿,甚至在全书已经接近完成的时候,我用的仍是过去时。

但《知更鸟女孩》属于过程式的创作,它带有电影剧本的风格,而剧本通常都是采用的一般现在时。因为那样显得一目了然,非常直接。所以我就觉得这本书也需要给读者带来那种感觉。尤其是米莉安的超能力在情节中需要带有一定的时间性,一般现在时能让读者更有代入感,仿佛与米莉安同呼吸,共命运。

有人说一般现在时更有电影感,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的确借鉴了电影剧本的创作手法,而且使情节中的每一个片段动作都突出了这种现时的特点。一般现在时帮助我营造了更为紧张的气氛。因为感觉故事正在发生着,一切未成定论,对于这样一个围绕命运展开的故事来说,这似乎非常合适。

你刚才说到过程式的创作,能否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