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5/10页)
茗笑着把它放在肩头,拍着手道:“好了!血盟已成,你是我的花儿了。从今以后,我与你血肉与共,你不得再吸任何别的血了,明白吗?”崇翻着白眼,说道:“谁是你的花儿……这话真难听!你要是对我不起,我可不会奉陪!喂,你还在傻笑,我可是很严肃的!”
茗不理它胡说八道,自己辨认方向,寻找道路,向山下走去。她突然想起一事,说道:“有件事我觉得奇怪。”
“哦?”
“这几年来,妹妹与我朝夕相处,并无任何机会与时间离开此地,怎么会与你结血盟,还能得到禁忌之水那样的东西?”
“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上来。实际上,我在一只铜盒里已经沉睡了三十年之久呢。之前的主人……”说到这里,崇禁不住全身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太久远的事,我也记不清了。”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嘿!瞒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崇恼火地说:“我脑子小,装不下那么多事!我只想提醒你,你要面对的,可远不止你妹妹一个人!”
茗点头道:“这我知道。也许比想象中的还可怕。他们怂恿幕取得我的身份,一定是想骗她入潭,找寻什么东西……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们……需要很强的帮手才行呢。”崇咕哝着。茗拍拍他道:“那当然!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崇累了一天,解除血盟又耗费了大量精力,此刻确已倦得嘴都歪了。它含煳地说:“我……我他妈要睡上几天了……喂,我睡着的时候,你可……可千万别死翘翘,否则我可……”打了哈欠,慢慢闭上了眼。它的身体迅速淡去,化做一小片粉色的花瓣贴在茗的左边肩头,旁人看去,还以为是她身上的一片文身。
这天晚上,风吹得很大,巫劫等人逆着一条山涧跋涉。虽然没有下雨,但是天上云层很厚,四野漆黑一片。巫镜向他的奴隶们许诺,找到出路者必有重赏。众奴隶群情激昂,奋勇争先,直到有个冲动的家伙一脚踏空,摔死在山涧里,大家才彻底放弃了摸黑寻路的打算。
虎贲侍卫寻到一处山洞,众人安身其间。巫镜爬了一整天,又累又怒,仍然滥饮,两口黄汤下肚,愤愤地讥评时事。巫劫由着他去,自在旁边投箸占卜。他摸着排了一会儿,说道:“可能会遇到一人。是凶非吉……”
“哧。”巫镜踢开锤腿的奴隶,走到他身后瞧了两眼,道:“女人!极阴而反,大吉之兆!”
“你是如何知道的?”
“劫兄!”巫镜面红耳涨地傻笑道:“你之不善占卜,在昆仑山也算小有名气了。真不知当初是怎么混上预备长老的,哈哈,哈哈!”
虎贲侍卫们同时按剑长身而起,对他怒目而视,巫镜毫不客气地对视回去。巫劫挥手道:“你们都退下罢,留两人在外看守,其余都早些休息。”虎贲侍卫们不敢多言,躬身行礼而去。奴隶们也俱都退下。
四周万籁俱寂,只间或丁冬一声,洞穴的深处隐隐有滴水声传来。巫镜就着火烤了一阵子,慢吞吞地说:“老劫。老劫呀……”
“我还年轻。”巫劫本已要瞌睡,闻言挺直了腰,正色道。
“咳,终归比我老。关键是你心老了,摆起一幅老脸,古井不波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巫劫嘴唇动动,却发不出声。他的心骤然剧跳,依稀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劫……你的心……真的老了……”
“比如我吧。我把你当作朋友,有什么说什么。”巫镜丢了两块柴到火堆里,掰着指头数:“喝酒,玩乐,女人……女人没有,我不是滥交之人。当然,我承认说的话没啥意思,可那是另一回事。你却真不够朋友,像个葫芦闷声不响,一步步把我拉进套里。”
巫劫仍不言声,但是脸上渐渐挂不住,脑袋歪到一边。